他的触肢狂乱舞动着,却投鼠忌器无法更进一步。
姜婪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动作利落地撕扯着他的脖颈,不过一两分钟,白游粗壮坚硬的脖颈便被他吃掉了将近三分之二,硕大头颅摇摇欲坠地钉在庞大身躯之上,大量的浓稠红雾如同血液一般从脖颈处的伤口逸散。
与此同时,白游的动作肉眼可见地迟缓下来。
姜婪见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脖颈正是浮游的命门。
据说当年浮游自尽时,是自刎。
之前在酒店遇见的前台,也一直很小心地护着自己的脖颈。
姜婪愉快地一爪子将白游的头像拍球一样地拍到地上,自己随之跳下去,又用爪子来回扒拉了几下。
白游的身体依旧杵着在原地,脑袋却咕噜噜地滚出老远。
他怒目圆睁,对姜婪破口大骂,脖颈下新生的脆弱触肢悄悄探入地下,试图去吸收身体的养分。
然而姜婪早就看穿了他的打算,将他的头拎起来,不让他有机会接触到身体,笑眯眯地说:“你看,我就说你也没比酸与强太多吧?”
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们四大地师马上就只剩两个了。你要是告诉我剩下两个是谁,我可以把人抓回来,给你再凑齐四个。”
打麻将是不太可能了,但留个头在监管所的水牢唠唠嗑还是没问题的。
相比孤苦伶仃地关着,有伴一起受苦心里总要平衡些。
白游怒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你,但休想从我口中套话。”
“酸与之前也是这么说的,后来我给他做了思想工作,他就想通了愿意配合了。”姜婪认真道:“你们这些搞邪教的,就是欠教育。”
他无趣地撇嘴,拎着白游的头走到肖晓榆藏身的坑边,探头道:“晓榆,你可以出来了,把鳞片给我一下。”
——肖晓榆紧紧攥着两片黑鳞,蜷缩着蹲在坑底,脑袋深深埋在腿上,连眼睛都没敢睁开。
直到听见姜婪的声音,听他说危机解除,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抬起头想要回话,结果就先对上了姜婪伸过来的、硕大的头颅。
肖晓榆:……
她呆滞地看着姜婪,嘴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声音来,像是卡住的老旧碟片,不停空转着,发出“嗬嗬”的气音。
草草草这他妈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要死了。
“???”
姜婪眨眨眼,脑袋又凑近了一点,催促她:“晓榆?”
呆着干啥,等着干活儿呢!
肖晓榆触电一般抖了抖,终于反应过来,从熟悉的声音里确认面前这个模样狰狞的巨兽就是她帅气可爱又好脾气的三好同事姜婪没错。
她呆滞地把攥着的鳞片递过去,姜婪另一只爪子凑近来拿时,她好悬才忍住了没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