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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上,知薇问皇帝。
“大师同你说我什么了?”
那老和尚故意支开她,显然有悄悄话要跟皇帝讲。知薇虽呆这点却也明白。
“说你是个女的。”
这也没什么。做花钿的老太太卖花灯的老头子都能看出她是个女的,一个道行高深的老和尚,没道理看不出来。
“还说什么了?”
“他说,你会与朕白头偕老。”
知薇脸一红,下意识抬手要打他,想骂他一句“讨厌”。手举到一半生生顿住了。还是算了,到底是皇帝,也不好太过分了。现代小情侣间打情骂俏的举动,做多了该惹人怀疑了。
爱上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皇帝趁机抓着她的手,把老和尚给的那串佛珠往上一戴,吩咐道:“往后都别拿下来,连睡觉也戴着。”
知薇摸了摸那串佛珠,觉得虽不是玉啊翡翠之类的,但手感格外顺滑,又带了点温热的感觉,小小的一串也不显眼,正适合她这样的身份。
于是她笑道:“方才您给求来的,大师给开光了?”
“他主动送你的,说跟你有缘。大师是得道高僧,轻易不赠人东西。既给了你便日日戴着吧,沐浴也别拿下来。”
“那会不会叫水浸坏了啊。”
“自然不会。”皇帝本想解释这东西肯定做了防水处理,结果一下子想到别地儿去了,便又道,“你若怕沾水,往后朕同你洗澡的时候小心着点,别叫这只手没水里就好。”
“您又占我便宜,谁要同你一道洗澡。”
“你都要跟朕白头偕老了,还不能一同进净房?养心殿后头修了个池子,回头你同朕一道进去泡泡,里头放上几味药,对身子好。”
“您怎么总想着叫我吃药喝药泡药啊。”
“朕担心你的身子。”皇帝从后头将她搂进怀里,两手抓着缰绳控制着方向,“朕一想到你要生子,心里就有些不安。可又不愿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你将身子调理好了,将来生产就少受苦。”
想起生孩子的痛苦,知薇后背直发麻,于是跟皇帝提议:“要不这样吧,您不是会功夫嘛,回宫后您教我几套拳,我日日打几遍强身健体。”
“女子打拳?不大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样才好生养。整日里坐着不动,生起来就难。那些个农妇天天下地干活,生产前还在提水,一发动就快得很,一不小心孩子就生在田埂上。”
皇帝伸手捏捏知薇的下巴:“你一个养在高门里的小女人,怎么对生子的事情这般熟悉,倒像是经历过似的。”
知薇心想坏了,一高兴就把实话说出来了。上辈子她虽没生过,可信息发达啊,这种事情成天能在网上看到。有一阵她还和许默研究过,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越是养胎过头的女人,到最后越不好生。
于是两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姑娘成天跑步游泳,就为了将来生孩子少受罪。知薇的狗刨就是那时候学会的。
可她忘了这年头的女人是不懂这些的,尤其像她这样自小娇养的姑娘,一出阁又进了皇宫,连男人那东西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怎么可能说得头头是道呢。
于是她被皇帝给问住了。正在那儿苦思冥想,皇帝却给她找了台阶下:“又是你那神通广大的辱母同你说的吧。”
知薇呵呵笑两声,算是揭过去了。
皇帝也不深究。自打听了老和尚的话后,他隐约明白了知薇的不同从何而来。但他不愿往那儿多想。她现下好好的站在自个儿面前,长着沈知薇的脸,甭管内里是谁的魂,都是叫他喜欢的。
他甚至觉得她不长这样也没关系,无论长什么样,只要那芯子还是她,就够了。
想到这里皇帝将知薇搂得更紧了,凑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既对生养这般在行,回头咱们进了宫便好好准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