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看的出来,这个宿主并不是很有野心的人,这么多年来,她能动手脚的地方那么多,却一直都没动过手脚,更甚至于钟晋能有如今的惨烈,还多亏了他的插手。
可既然她这样没有野心,当初又为什么会走到进宫这一步呢?
别说什么不想嫁给沈梦霞,他想只要她愿意,她有一万种逃避这段婚事的办法。
“你还记得这个故事吧。”
“嗯?”
“皇帝最后曾赐给曹芳儿一块金匾。”
司蛮突然勾唇笑了笑,她此刻脸色苍白,神情哀婉,明明是笑,都仿佛是破碎的。
“他的金匾是压倒曹芳儿最后一根稻草。”
“如今,便让我做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范统叹了口气。
他倒是没想到,这位任务者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是了,曹芳儿的悲剧确实主要是因为宗族和沈梦霞,但是和皇帝也是有关系的,皇帝偏听偏信,不去了解调查便随便赐下金匾,将曹芳儿死死的钉在了姐姐的位置上,不仅成全了沈梦霞的爱情,也害死了曹芳儿。
“太傅有空将玉清那孩子带过来给哀家瞧瞧吧,一别将近十年,哀家也想家乡的亲人了。”
“太后娘娘说的是,玉清那孩子命苦,好容易考上了举人,还被人夺了功名,若不是老臣收他做了弟子,如今恐怕一死了之了。”
“哦?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事?”
司蛮闻言,不由得蹙眉:“简直岂有此理,这是趁着国丧故意为之吧,罢了,此事哀家已经知道了,待国丧过后,哀家必定狠狠惩戒,现如今,还是早日恢复玉清的功名才是最要紧的,可莫要错过明年的春闱。”
钟煌登基,明年必定开恩科。
“娘娘说的是,老臣马上就去办。”
范统一听司蛮这口音就知道这老娘娘是想要搞事情了。
作为一个前·搅屎棍,他最喜欢搞事情了,立刻就摩拳擦掌的跑了。
反倒是谢之安松了口气。
本以为他幼弟这一脉是在劫难逃了,谁能想到恰好碰上国丧,只要他幼弟夹起尾巴做人,很快这事儿就能给忘了,而且他是顾命大臣,虽说比不上太傅范统,可到底手里也不是没权的。
林子平年轻,鹿融一个管邢狱的,柳寄亭虽说是铁杆子的范党,但他一个搞学术的,家世也很一般,实在没资格和他比,唯一能和他抗衡的就只有范统了。
可问题是,范统老啦!
他谢之安还年轻着呢!
只要苟一苟,未来的天下就是他的!
虽然国丧期间不能饮宴,但是谢之安还是关起门来喝了几杯酒庆祝一下,他反正苟的时间够长了,不在乎这一年两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