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晋刚上了大朝会,徐难就过来了,不过他没敢进去,而是站在偏门处对着自家干爹挤眉弄眼的,徐缺站在龙椅高台的下方,目光正巧看着偏门处,他看见徐难时心里就是一颤,趁着钟晋说话的空档,就过去了偏门。
“你怎么来了?可是神选宫出了事?”
徐缺一把攥住干儿子的手腕,满是焦急,心里不停的在祈祷,可千万不是宸贵妃出了事,不然陛下铁定熬不下去。
“娘娘醒了。”徐难激动的小声说道。
“真的?”
徐缺顿时表情一遍,满是惊喜。
“那可真是老天爷保佑了,再这么睡下去,不仅陛下熬不住,小皇子和小公主也熬不住啊,尤其娘娘肚子里还揣着的那个。”徐缺这句话说的是真心实意的。
虽说才过去了短短七天,可大皇子愈发的沉默,已经连续三天未曾同钟晋好好说过话了,还不懂事的二皇子和大公主,每日都要哭那么两个时辰,再加上肚子里的那个……
徐缺总觉得,若是宸贵妃出了事,说不得真的要将钟家的男人一网打尽了。
从这件事看来,专宠一个女人这件事是不对的。
可陛下情深,他这个做阉人是不懂陛下之情,前些日子因他说了句‘宠幸其它妃嫔也无可厚非’让陛下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很是冷落了几天。
以己度人,陛下倚重他的同时还倚重徐差时,他不也不高兴么?
徐缺矛盾极了。
“不过……”
徐难看了眼自家干爹,想了想,还是提醒一句:“不过娘娘虽说醒了,却是不吃不喝不哭不闹的,只睁着眼睛带着二皇子和大公主……对大皇子好似不太理的。”
徐缺的手指颤了颤:“怎么个说法?”
“儿子听着,好似娘娘问了香蕊……可,可愿随她回湖州。”徐难缩了缩脖子,不等徐缺多问,直接转身飞奔着跑了。
徐缺顿时知道不好了,却也不敢这会儿去打扰钟晋。
只等着钟晋下了朝,才哭丧着脸报喜:“娘娘醒了,但是娘娘说,她要回湖州啊。”
钟晋手里的朱笔落了地,忙不迭的起身带着仪仗飞速的往神选宫跑去。
神选宫里这会儿已经不混乱了。
只是二皇子和大公主腻在司蛮的身边,大皇子站在旁边苦着一张脸,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声音里带着哭腔:“母妃……”
“煌儿。”
司蛮伸出手,轻轻牵住钟煌的手:“娘先带弟弟和妹妹走,等你父皇生下身份贵重的皇子后,娘在回来接你,听话啊。”
此刻,平常端庄华贵的宸贵妃换上了普通的素色布衣,平常簪满钗环的青丝梳着民间的妇人发髻,用一块青布裹着,若再提给篮子,就像极了农家的小媳妇儿。
“母妃,煌儿不要留在这里,煌儿要跟母妃一起走。”钟煌抱住司蛮的大腿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