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心里慌乱极了。
徐缺露出个虚伪到了极点的笑:“陛下那边还等着杂家呢,杂家就先告退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薛氏的腿有些软,踉跄着进了宫殿,一把抱住柴贤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咬牙切齿的问着。
哭了一整日的柴贤妃如今已经哭不出来了,她茫然的抬眼看向薛氏,苦笑着流泪:“陛下问我,是去奉恩寺还是在宫内修个小佛堂。”
柴贤妃一边哭一边悲苦的笑:“他还未招幸过我一回,娘,他不喜欢我,他只喜欢那些身份低贱的贱·人。”
“那头发……”
“我不知道,娘,我真的不知道,明明睡着前还好好的,早晨醒来时,头发已经全掉了,是鬼剃头,我对皇长子下了手,如今报应到我身上了,是我……”
柴贤妃蜷缩在地上,将头重重的磕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薛氏也不由得哭了。
“不能走,儿啊,咱们不能出宫去,你这头发必定是被人害了,日后肯定还能长出来的。”
柴贤妃心灰意冷的摇头:“鬼剃头是不可能再长出头发的。”
“一定能长的,只要在宫里,头发出来了陛下就会知道你是被人害了,可若是去了奉恩寺,你就真的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柴贤妃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薛氏的目光看向柴贤妃的脑袋,眼中藏着心痛。
这鬼剃头,她只听过,没见过,谁能想到,这糟心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女儿的身上,她一把拉过柴贤妃的手腕,声音压抑而冰冷:“你就算死,也得给我死在宫里,知道么?”
柴贤妃哆嗦了一下,忙不迭的点点头。
远处的福宁宫,司蛮自然还是一朵遗世独立的白莲花,无人告诉她柴贤妃的事,她也乐的装作不知道,她一边吃橘子,一边听徐难给她讲外头的事,当听到柳寄亭已经被钟晋强制性的带入宫中后,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一边吃橘子,一边对着徐难勾勾手指头。
徐难立刻就过来了,为了方便司蛮说悄悄话,还躬下身子,将自己的耳朵朝着司蛮的方向凑了凑。
“你出去帮我办件事儿。”
“出宫去,将贤妃娘娘的母亲藐视皇权的消息给本宫放出去。”
司蛮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仿佛贴在徐难的耳朵边一般:“最好放到那些前来赶考的寒门学子中间去,这件事儿做好了,本宫重重有赏。”
徐难心里一凛,头皮顿时有些发麻。
他的身子躬的更低,心底都跟着颤抖,他没敢抬头去看娘娘的脸,此刻的娘娘很让他有种心悸的感觉,徐难年纪小,从小又是在永王府长大,一入王府就得了徐缺的青眼收做干儿子,再加上王妃又是个没有存在感的,自然没有经验,若是徐缺在此的话,就会心生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