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中午曹永苟满身大汗的回来,永苟媳妇才一拍巴掌:“我想起来了。”
“什么?想起什么了?”
“那陆村啊,就在离我娘家那边十里地外的山上,拢共也就五户人家,当初我生咱们家老三的时候,那陆村上又绝户了一户人家,如今的话,已经好些年没听过陆村的消息了。”
曹永苟没想到竟然会听见这样一个答案。
他抹掉脸上的汗,一脸茫然:“那个人找陆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永苟媳妇也跟着茫然:“管他的,和咱们有关系么?”
“没关系么?”
曹永苟蹙眉,自己思索片刻:“哦,好像确实没什么关系。”
范泰安辞别曹知韦,骑着小毛驴慢悠悠的离开了曹家庄,一路就这么走着,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他才来到了一座山下,他将小毛驴拴在树干上,然后直接开始爬山,明明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可那脚步稳健的可不像个老人,只见他足尖轻点,几个纵跃便入了深山。
若司蛮在的话便能发现,那人的身法与轻功极为相似。
山顶陆村,拢共两户人家。
一户人家只剩下一五岁小儿,一户人家只留下一个老人。
五岁小儿想要同老人相依为命,老人家却没心情伺候一个孩子,不管孩子给他干多少活,他顶多会给些食物,其他的照顾就再也没了。
范泰安走进院子里,就看见那孩子落寞的神情。
撇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十分可怜。
“鹿茸。”范泰安走上前去大力的拍打着紧闭的门。
很快,那门就开了,里面走出来一同样鹤发童颜的老人家,他看见范泰安,先是一愣,随即满脸的嫌弃:“饭桶,你怎么又来了。”
“什么叫我又来了,我上次来还是二十年前呢。”
范统抿嘴,心情极度不爽。
“说吧,找我什么事?”
“找你出山。”范统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这个曾经的同僚实在是个十分暴躁的人,若他说多了,反而容易挨打。
“我都说了,老子要在这山上养老,不去。”
鹿融满脸的不耐烦,他被困在这世界将近五十年,如今虽说身体还硬朗,可到底年岁大了,他实在没那个心气儿在下山去搅风搅雨了。
“呵。”
范统仰头,盯着鹿融那张脸,声音里带着几分癫狂:“当初咱们几个来到这里,想了许多年都没能想起来这里是怎样的世界,你知道这些时日我发现了什么么?”
“什么?”
鹿融垂眸,盯着范统的眼睛。
“湖州,固县,曹家庄,有一秀才名为曹知礼,他有一女曹芳儿,曹芳儿有一个小了十五岁的未婚夫……”
范统眼看着鹿融脸上起了波澜:“这个故事耳熟不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