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予明:……他才没有!他才不是吃醋了呢!他只是……只是担心这些疯女人有违伦常而已!对,就是这样!
苏拂被张介甫迎在首席,奉若上宾,几个陪酒的亲戚也是战战兢兢,生怕有所怠慢。
酒过三巡,张介甫老泪纵横:“苏将军啊,你就是我们张家的救星啊!如果不是天恩浩荡,让你下嫁到我们家,我们张家在那个孽畜的手里只怕真的要完啊!”这半年来,他只要一想起这桩得意的婚事,便觉得神清气爽,病痛全消,每顿饭还能多吃上一碗饭,身子骨都利索了不少。
“……”苏拂有些招架不住张介甫的热情,恭顺道:“父亲您太客气了,叫我拂儿便是。”
她这句“父亲”更是给张介甫打了剂强心针,把他感动得情难自禁:“好孩子!好孩子!唉,我知道,犬子不成器,太过委屈你了,不过……不过鸣儿这孩子本性其实不坏,就是顽劣了点儿,如果严加管教,他还是肯听话的……”他越说越觉得汗颜。
这话苏拂并不大认同,她放柔了声音:“他挺好的,性格脾气好,对我也很好,父亲您不用担心。”
拿酒过来的张予明听见这句话,僵立当场。
在她眼里,一无是处的自己竟然也有优点么?
☆、醉酒
宴席临近尾声,张家的酒滋味虽好,后劲却很大,苏拂觉得有些上头,一时起不来,坐在位置上发愣,那模样竟然看着有点迷糊。
张予明走过来,轻声道:“苏拂,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过了一会儿,苏拂才闷闷地应了一声。
张予明抬起她的胳膊放在自己肩头,另一只手虚扶住她的腰,这才发现,她的腰……好细,整个人也像没有重量一般。
“我们分房睡的事不方便让别人知道,今天晚上先去我房里凑合一晚好吗?”张予明附在她耳边轻声解释,怕她误会又加了一句,“我在地上打地铺。”
苏拂点点头,歪头靠在他肩上,闻到一股青草的味道,她记得张予明炫耀过,说这是他请天燕最有名的调香师为他定制的,全天燕仅此一份。
真精致啊,从头到脚无一不考究。
不过他这种讲究,她并不讨厌,甚至觉得还挺可爱的。
她们苏家世代所求,她苏拂毕生所求,不就是天燕子民可以安居乐业,可以有闲心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么?这才是幸福啊。
将她小心放在自己宽敞的大床上,张予明挠挠头,去卫生间打了盆水,取了一条干净毛巾给她擦脸。
天燕最厉害的女将军,精神力高深莫测的杀神,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躺在他的床上,由他细致温柔地擦着脸,他甚至能看到她眼下微微的青影,闻到她呼吸的暗香。
这个世界,也是很魔幻了。
擦完脸,张予明呆坐在那里,想了半天,以他基本为零的照顾人的经验,终于想到:我是不是应该帮她把鞋子和外套脱了?
脱掉靴子和袜子,他看见一双莹润洁白的脚,在灯光下仿佛闪着光。
张予明是个脚控,因为怕被人觉得是变态,他掩饰得很好,这会儿却差点破了功。
她长得一般,但是脚怎么能生得这么好?脚趾头一颗一颗像是珍珠似的,指甲泛着健康的粉红色,脚背却又细瘦纤长,隐藏着无尽的力量。
强忍住想伸手摸一把的冲动,张予明匆匆拉过羽绒被给她盖上,又在原地坐了半天。
接下来该干什么来着?哦,对,脱外套。
他凑过去道:“苏拂,你坐起来,我帮你把外套脱了。”这才轻轻扶起她,一颗一颗去解大衣上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