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上并不后悔,我们这种情况,小南是最佳人选,并且只能单独侦查,其他人跟随都会拖后腿,客观上必须信任小南的能力。但是从情感上来说,如果小南出事,恐怕我不会原谅自己。会自责自己的冲动,冒失,鲁莽,独断,一意孤行等。反过来,如果成功,我也会满足自己的调兵遣将获得胜利,得到掌控权的满足感。”
丁雯接受崔铭这种说法:“做任何事风险都是有的,比如弗拉让我陪同你们来祖安,风险肯定是客观存在的。没有人能保证能肯定能活着完成任务,走出祖安,回到文明。我小时候有一个普通人玩伴,他的父亲为了锻炼她,让她在上小学一年级时候独自过马路回家。爷爷奶奶不放心,他父亲就讲道理,说自己已经把重点都说明,并且孩子已经记住了。”
“有转折?”
“恩,独自上学三天后,孩子被汽车撞死了,司机喝了一个通宵酒开车回家,打盹,撞向了路边等他过去的孩子。他不算可怜,他的父亲,一个硬汉子,不堪忍受着家人、邻居明面和背地的指责,加之内心愧疚和悲痛,在孩子头七那天悬梁自尽了。事故发生的第二天,这件事被学校当成了典型,告诫所有家长要接送年纪还小的孩子。”
崔铭明白丁雯意思,自己就是那个老爸,米小南就是那个孩子,米小南具备了独自侦查的能力,但是并非遵守交通规则就不会出事,因为有些人不遵守交通规则。丁雯这是打预防针,预防米小南没有回来,崔铭失了分寸。
丁雯继续道:“有不少家长,特别是一些父亲是支持孩子的父亲的。他们也让小孩自己上下学,出事之后,即使他们内心还是这样的想法,但是不能说,不敢说。有什么错呢?错的是酒驾的司机,不是小孩的父亲。但是如果有家长陪同,就有可能发现这辆车行驶过来时候很不对劲。只是有可能,未必会做的更好,也许大人也会一起没了。”
崔铭笑了,道:“丁雯,真看不出来,你其实很细心,很贴心的。我们一起同行是交易条件,所以我也不能说和你就是朋友。但是我们回去后,可以好好聊一聊。”
丁雯摇头:“不聊,叶文、叶伦是你朋友,弗拉是你朋友,你这个朋友对待世家的朋友是很见外的。”
崔铭承认:“没办法,谁让世家的人总是以世家的利益为第一出发点,我总要防备点会不会被朋友卖掉。不怕敌人的强大,就怕朋友旁边捅刀子。”
丁雯还要说什么,崔铭眉头一紧:“听声音。”
“什么声音?”
“风声。”崔铭回答,他们所在的位置很高,海拔三千米左右,风一直很大。但是这里风属于匀速,一个方向的吹拂,而崔铭风声的波动。
丁雯疑问:“是不是我耳鸣?我感觉是另外的一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