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已经离开,赵文惠坐在审讯室,脸色很难看,身边坐的律师小声的询问她一些问题,赵文惠只摇头和点头,显然她的思考已经不在审讯中。许璇没有进去审讯室,不着急。却没有想到陆任一和马丁进入了审讯室,陆任一将一份材料放在赵文惠面前,马丁说英文,陆任一翻译:“赵女士,这是周末大劫案中死去的两名押运员,他们和三名疑犯一样,都是退伍军人。他们和你们一样,有一份工作,生活并不富裕,他们也面临了很多财政上的问题。他死了,留下一位八岁大的孩子,他留下一位结婚四个月的妻子,还有妻子肚子里两个月孩子。我很想知道,你们在炸死同类的时候,你们心中有什么想法?”
赵文惠看着照片,看着两名死者穿军装的照片,非常的熟悉。悲痛之心涌上心头,忍不住掉泪,情绪也开始失控,很快高血压发作。早就在待命的医生立刻进入审讯室,对赵文惠进行治疗。
等赵文惠稍微稳定后,律师灵光一闪道:“鉴于我当事人的身体情况,我希望在医院有检查报告后,再决定接受审讯的时间。”
赵文惠摇头:“你们以为我这高血压是怎么得的?这二十年来我的睡眠质量非常差。我原本以为我可以轻松接受一切,但事实证明我是错的。特别是我在新闻,电视剧,甚至街上看见军装的时候,我每次都有自杀的打算。如果我不是一位母亲,我想我扛不到现在。我的一位战友为了掩护我们,死了。一位战友遭受良心责备,在深山中苦修,据说也死了。只剩下我……我知道没有翻盘的可能,既然这样,不如让我安稳的睡个好觉……你们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现在要的是口供,陆任一开始问了,赵文惠出奇的配合,有问有答。许璇叫过自己的下属思南道:“申请对看押犯人进行24小时监视,她有自杀倾向。”
“是。”
“不能让她这么便宜死了,她这么一死,所有司法程序就会变慢。她要活着,她的孩子和丈夫还有父母享受了二十年,也应该付出点代价。她死在拘留所或者看守所,反而会被她的丈夫和孩子倒打一耙。”
思南点头:“明白,我会安排好医护人员。”
“一旦病发或者任何借口,就直接送医院进行看护治疗。”
“是。”
许璇再问:“和她同时被捕的那个老外怎么样?”赵文惠已经说到了偷猎者,但是赵文惠不认识快递员偷猎者,是工藤野给她一个号码,让她自己决定,当感觉情况不妙时候,可以打这个电话,要求离开国内。
“装疯卖傻,什么都不说,领事馆的人和派的律师已经到了。”思南道:“对了,好像是苏诚打电话给马丁,让马丁打军人牌。”
“哦,你去忙吧。”许璇现在不想听见苏诚名字,怎么办呢?低头不见抬头见,很尴尬的。
……
苏诚回到家里已经是十点多,顺便给左罗带了份宵夜,左罗正在客厅看材料,苏诚坐下,将食物放在茶几上,看了一会:“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