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诚很好奇:“怎么找出火药?”
左罗解释道:“和普通制作不同,火药如果是在A市自制雷管,混合C4做成炸弹,需要一个工作场所。酒店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是居民楼也不合适。他需要一个落脚点,独门独户的别墅,地下室之类。C4是走私到A市的,量不小,需要一个存放点。”左罗道:“行有行规,本地走私团伙灭了再生,生了再灭,他们有个共同点,排外,不喜欢抢生意的。只要能接触到这些人,我想他们肯定会知道一些消息。”
没错,七组有着从人方面去办案的习惯传统。理论是没错的,塘鹅刚开亚洲线不久,对于走私团伙来说,会很敏感的感觉到有另外一股势力进入。因为走私没那么简单,首先要有船,其次要有中转仓库,送货人,接货人,很多方面需要本地人帮助。
苏诚问:“有没有可能塘鹅的走私线是和本地团伙挂靠的?”
左罗道:“本地走私团伙稍有规模就会被警方捣毁,对于塘鹅来说,他们都不是很稳定的合作对象。”
“除了……”
“我没说除了。”
“我知道你想说,你就说吧。”左罗怎么变这么墨迹了?
左罗无语,他只是不喜欢被人猜到自己想说的话,很不爽的,道:“除了一伙比较特殊的团伙,A市东南位置是湖海区,湖海区是一个城乡综合结构的区,本地人基本都姓孙,他们四十年来一直保持着偷渡的传统,这十几年来偷渡客不再通过海路偷渡,偷渡也朝技术化发展。孙家有一伙人走的是东南亚走私线,怀疑是某位东南亚华侨为首,他们利用城乡结合区的特点,对走私品进行销赃。有人戏称,A市十部苹果,七部是水果,走私手机也称之为水货。警方对这伙人进行打击,但是一直没有根除,原因是他们忠诚度很高。孙家人以出卖本家人为耻辱。”
苏诚有些明白:“就算邻居知道他们在走私,也不会告发和举报的。”
“是的,这是一个独立在A市的群体,他们有完善的族谱,祠堂。同时他们很不好招惹,美国众议院,州议会,华商代表,甚至美国国会都有早年偷渡移民孙家人,即使他们现在这身份,他们每年也要回来祭祖,拜祭祖先。没有确凿的证据动他们,有可能会被冠上外交人权纷争。族内冲突他们从不报警,都是宗族长者在祠堂开会讨论谁对谁错。”
苏诚道:“我认为因为文化的侵袭,应该不会完全团结吧?”
“是的,但是宗旨还在,他们以出卖本族人为耻,因为全家会被逐出祠堂。法律上祠堂又不具备约束力,无法管束。海关部门对付他们唯一办法就是海上拦截,只要找到走私品,就能定罪。但即使这样,只能定一两个人的罪,他们是不会咬出别人的。即使是定罪,每次都要面对一个庞大的律师团,可以说让司法部门疲于奔命。”
苏诚点头:“大城市的本地人通常都很有钱。”特别是这样团结的本地人,他们的族长不会私吞的情况下,土地房租一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有些地区每年每人分红就是几十万。女儿不外嫁,只招上门女婿。(路边社某一小城新闻:百名外嫁女儿联合起诉村部,村部赔偿数千万。)
左罗道:“再优良的群体总会有几个害群之马,有些人赚的少花的多,有塘鹅找他,他一边对宗族隐瞒,一边帮塘鹅做事运货。帮塘鹅做事肯定比走私手机赚的更多。假设塘鹅和本地团伙勾搭出一条线,我认为这条线的线头就是孙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