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经凌乱又有些破旧的衣服被搁置在另外一边,触手可及的位置,但是她却完全没有力气再抬起手,将那些蔽体的衣服扯到自己的身上去。
雏羡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多吞了吞唾沫。
她这才恍然发觉,自己也身处在这个水牢之中,而此刻,天地之大,就只有她和卧星盘两人而已。
水牢之中无比的寂静,甚至连水声都不存在,也是因此,显得她的呼吸声更加的急促且粗重了起来,就在这一片诡异的寂静当中,雏羡终于轻轻地开口,喊了一声,“阿姐……”
处在病床上的卧星盘终于睁开了眼眸,双眼之中满满的却已经完全看不出了平时的清冷,溢满的全是某种悲伤和即将面临宿命的绝望。
她拼尽了全力抬起头,看向了站在水中,与她的模样可称得上是天差地别的雏羡,终于狠狠的一闭眼,叹道,“终究是来了……”
“好——卡!就到这里!”胡刚毅忍不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陆星闲已经在助理和场务的帮助下迅速的披上了自己的衣裳,虽然在戏里对比起别人的层层衣裳看起来有些裸露,但是比起他们这一群恨不得光着身子裸.奔的现代人来说,也就还好。
陆星闲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身上,顺带拎起了一块洁白的毛巾走近了左羡,小心翼翼的把手里备用的毛巾盖在左羡的头上,揉了揉之后,含笑着说道,“快擦一擦,别着凉了。”
她们现在在附近的一个小溪附近,用的是人造山洞,周围更多的,则全都是大绿布,完全是无实物表演——就连陆星闲刚才躺着的那块发着光的‘白玉床’,都其实只是一个木箱子,垫上了一层绿布而已。
重来几次,哪怕每一次拍戏的人是自己,左羡都忍不住觉得吃惊。
演员实在是一个特别神奇的人群,拍戏全靠自己想象和后期制作,如果心里真的没有某种强大的信念感支撑的话,她们那一刻的行为,其实就和小学生假装自己是七仙女,还带了个飞天的‘翅膀’一样的搞笑又没脑子。
毛巾还都没怎么擦到身上去,在太阳底下这一会儿,身上就已经全干了。
这一幕能一次过,也是左羡都没有想到的。
毕竟这一幕牵扯到了太多的前因后果——有卧星盘和雏家的天凤血脉的牵扯,还有黑化了的雏羡将卧星盘囚禁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加上恢复了正常的雏羡,又是要怎么对待卧星盘,这都是要在这短短的一幕戏里面给完全的体现出来的。
虽然还是一个人,但是左羡要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完成两个彻底不同的人格,在同一个身体上面的转变,更是要把两人‘互通’的思想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表演的不好,那就太假,像是精神分裂,可如果太过的话,表演的痕迹就又会太重,从而在屏幕上体现出来的时候,就会显得太过油腻,观众也会觉得用力过猛。
左羡笑眯眯的抱了陆星闲一下,随后说道,“阿闲,你刚才表现的太厉害了。”
都说喜欢的人在工作的时候,永远都是最美的。
以前左羡对这句话也没什么感觉,可到今天,才发觉原来真的是这个样子。
陆星闲虽然对她很好,好到她自己都觉得不值得的地步,但是在工作上面,却仍然是一丝不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