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在知道唐诗被确诊之前,对抑郁症这个群体,了解往往都只来源于书面和网络。
甚至包括现在大多数主流媒体,对抑郁症患者的报道……都并不怎么客观理性,似乎得了这个病的患者,大多都要被贴上‘矫情’的标签,总会被人说‘你就是想太多’。
容光皱了皱眉。
这事儿她不好开口问王璐洁,她肯定什么都不会告诉自己的。
只能去找机会,问褚妃梁本人。
这一刻隐隐约约间,她甚至在想,褚妃梁上一世对她的态度时好时坏,总是装作看不见自己的暗示甚至是告白,可有时候又很明显的是在补偿一样的对自己特别好……是不是就是因为,她很早就生病了?
可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容光想了一会儿,王璐洁就已经把车开到她楼下了。
她抿抿唇说道:“谢谢璐璐姐。”
王璐洁看着容光头也不回,但明显慢了很多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去之后,她怎么想都怎么觉得不对劲。
王璐洁没去公司,半夜又绕了一趟去了褚家。
褚家外门是密码锁,她作为褚妃梁私人助理知道密码,一路几乎是畅通无阻的到了褚妃梁卧室。
卧室里,窗帘被褚妃梁拉的严严实实,她的头发还散着,身上穿着浴袍,地面上还有些许的水迹。
王璐洁一顿,看着床头那几乎占了一个成年人手心的药片,眼皮抽了抽,说:“心情不太好?”
“不是。”褚妃梁回头看了她一眼,旋即皱了皱眉,思考着什么的模样,说道:“光光那边怎么样?安全送回去了?”
“我听你这意思……”王璐洁一阵的迟疑,说:“怎么好像知道我要再回来一趟似的?”
“嗯。猜到了。”褚妃梁淡淡的应了一声,床头柜上被分出来的单日量的药片被她放在那里,旁边还有一杯温水。
她仰头分了几次给吞了,整杯水下肚,肚子杯水灌的难受,以至于她面色有点不太好看,说道:“她察觉出不对了?”
王璐洁这下是真的无言了。
她缓了会儿,说道:“你是怎么想的?故意让她知道这事儿的?那你怎么不干脆明说呢……”
“我不敢明说。”褚妃梁看了王璐洁一眼,似笑非笑的说:“你让我怎么明说?用什么理由做开场白?今天这气氛下,你让我突然拉住她,告诉她说我喜欢她,但是我又很不幸得了抑郁症,希望她不要拒绝我?希望她在一起之后凡事能顺着我、迁就我?”
王璐洁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半晌,她才抓狂的挠了挠头,道:“这样……是有点道德绑架。”
“嗯。”褚妃梁轻轻应了一声,“何况她年底还有一场告别舞台,我不想影响她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