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京中传出了几个大消息。
其一,是顾府母子决裂,顾家老太君带着顾家最小的一个重孙辈的孩子分府别居了。
听见这消息的时候,顾宴生和敖渊正在外头吃茶。
两人坐在一个雅间里,窗外便能看到整个京城最繁盛的一条街,下方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叫喊买卖的声音让人听着就很舒适。
“不去看看?”敖渊听着楼下的声音,道。
“不去。”顾宴生想了想,说:“这会儿肯定闹翻天了,我父亲和祖母不合早就不是一日两日了,因着母亲的关系,父亲逐渐不再听祖母良言,偏听偏信之下已经全然倒戈到了太子那方,断是断不了的,何况母亲家里和太子母家是同宗。”
想了想,顾宴生剥了颗花生,吹掉了红色的外皮后放到了敖渊唇边,喊,“啊——”
敖渊嘴唇微张,将那颗花生咬了进去。
顾宴生本来想说的话顿了顿,盯着敖渊的嘴唇看了半天,才说道:“祖母是个有主意的人。”
顾辞本姓便是顾。
当年她就扬言说过,非顾姓人不嫁,一是要为只有她一个女儿的将军府留下同名的后代,二也是因为不愿意在自己的名号前头先冠上夫家姓氏。
后来她也成功了。
她这一路走到最后,也一直都是个传奇来着。
敖渊应了一声。
然后他看着顾宴生,垂眸自己说出了另外一条消息,“太子被父皇责令面壁思过一个月,早朝也被免了。”
顾宴生愣了愣,下意识走到了楼廊,看了看楼下说书的。
“听闻当今九王爷,早年间也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英雄豪杰……”
“谁知顾府七公子便如同转世仙人般,将镇北王于修罗战场之上救下……”
“自此成就了一番良缘佳话,可惜两人同为男子……”
顾宴生拍上了门。
敖渊唇角噙着抹笑,说:“宫内封锁了消息。”
顾宴生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今晨。”敖渊道。
顾宴生说,“那你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开始忙起来了啊?”
“嗯。”敖渊颔首。
然后他放下杯子,挺了挺腰,看着顾宴生,说道:“你可是需要我……”
“那是应该的!”顾宴生突然打了鸡血,一拍桌子,站起来,“男人,那就应该是为了事业而生的!”
像他哥一样,风雨无阻,就算是背风七级都还勤勤恳恳的骑着小电驴每天上下班,为了自己的事业而奋斗!
敖渊没说完的话被他吞回了口中。
过了半晌,他才说道:“顾怜儿今日早朝,被父皇勒令处死了。”
顾宴生一愣,“死了啊?”
敖渊抿抿唇,垂眸望着手中的杯子,神色不明的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