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渊换上了一身常服,还坐在床边守着顾宴生。
顾宴生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胸口还像是堵着一口气一样,上不来、也下不去——这种情况,很像是从前他心脏极为不舒服的时候一样。
恶心,想吐,双腿发软,还头晕目眩。
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顾宴生被敖渊喂了两口糖水,难受的摇了摇头,眼底有些水光,颤声说:“我不要了,喝不下去了。”
敖渊顺手用指腹给他擦干净,放碗的间隙,洪管家和御医相携进入。
半晌,敖渊盯着顾宴生被御医按下去两个坑的细白手腕,面无表情的说:“如何了?”
季老收回手,一开始以为是诊错了,又仔细观察了许久,才发现,当真是因为车马劳顿,导致的晕眩。
于是他满脸的一言难尽。
敖渊手一紧,声音转冷了些:“——如何了?!”
“王爷莫急。”季老慢吞吞的又看了看顾宴生的模样,打量了一下,心里也就有数了。
他指着院子里种的几颗金桔树,说:“小公子不过是舟车劳顿导致的郁结恶心,多吃些酸的东西,休息几日便好了,府里这橘子就尚可。”
敖渊皱了皱眉,“就这样?”
季老一呆,“……啊这……”
敖渊看了眼顾宴生还怏怏没什么活力的小脸,冷着脸说:“他现在食不下咽、吃什么便吐什么、浑身发寒,手足冰凉,头晕头疼,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就是舟车劳顿?!”
季老尝试跟他讲道理,“王爷,下官虽……”
“圆圆。”顾宴生又压下去了一股恶心上涌的感觉,挣扎着从敖渊怀里坐起来,轻声说道:“季大夫说的是真的,我……我就是有点晕车。”
就是可能不是一点点,是很多点。
想起车这个东西的存在,顾宴生又有点蔫吧,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恶心又涌上来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大哥宁愿每天骑电动车去商贸大厦开国际会议,顶着面无表情的脸被全公司员工行注目礼,也死都不愿意坐车。
风雨无阻,宁肯淋死,宁肯冻死,他都不坐车!
因为晕车太难受了!
以后他宁可大腿被磨烂,也绝对都不再坐马车了!
顾宴生捏起小拳头,又锤了锤自己胸口。
季老这时候才慢悠悠的接着道:“若想好的早些,辅以针灸之术通气便可。”
顾宴生立马坐了起来,将袖子捞上去,双目诚恳,“您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