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生什么都不让他下手做,他也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做这些居然这么费力。
顾宴生有点不太知道怎么应对,只能捏了捏敖渊的手,小声说:“没关系,你受伤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只要你以后恢复记忆了别带我去皇陵。
去了也别给我喂毒就好。
想到这里,顾宴生又悄悄的看了眼敖渊。
失忆的敖渊就是最好的,还特别会关心人。
敖渊沉默着用拇指摸了摸顾宴生的手指。
顾宴生的手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顺手在衣服上一蹭,说道:“好痒。这两天手都好痒……碰了热水就更痒痒了,你别摸我了,摸得我更痒痒了。”
“这手刚冻着,可不能再这么被冷水热水来来回回刺激了。”村长媳妇赶紧说道:“小公子这还不严重,早些找点药油擦擦,兴许能好的早一些,日后褪一层皮也就没事儿了。这要是再耽误下去,三九寒天里面,非得手指皴裂不可,来年指骨都得冻大一节,严重些的,指头都直接断了也不是没有的。”
顾宴生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村长媳妇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还伸出了自己的两只手给顾宴生看了。
果然,常做活的右手的确比左手要大了一圈。
且她的手通体通红,即便是涂了那护手的东西,还是必不可免的在关节的地方出现了皴裂,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渗出的血水。
顾宴生吸了口气,下意识的摸了摸,说道:“疼吗大婶?”
大婶本来还要继续给顾宴生讲,闻言却突的眼眶一红。
“我一个粗人,哪儿还说的上疼不疼的。冻疮要发作起来,最难受的反而是痒痒,恨不得把手抠掉都止不住的那股痒劲儿。”她抹了一下眼角,说道:“今日你这兄弟抓着了那只山上作乱的黑熊,算是给咱们临近几个村子都解决了个大麻烦,咱们村里今年过冬的肉都不愁了。今儿晚上合计着要庆祝一番,你们今日白天去镇上逛逛,回来就有好吃好喝的了。”
顾宴生这才看着村长媳妇出去,看了看自己有些关节处肿的老高的手,略显忧愁的叹了口气。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用指甲挠了挠。
真的好痒哦。
敖渊沉默着开始穿衣服。
顾宴生愣了愣,抓着他衣角问,“圆圆?你不先去洗洗吗?”
敖渊摇摇头,抓了块顾宴生用完的布巾在身上粗粗的蹭了蹭,就捏着顾宴生的手说:“你的手要紧。”
他皱着眉,想起了先前在军营里看到的那些手部出现龟裂的士兵,有些冻的厉害的,甚至隐隐约约能看到白骨。
那时他一点不意外,甚至觉得很熟悉。
可顾宴生手上的红色实在是碍眼得很。
他本身长得就白嫩,手指更是青葱白皙,不说指腹,就连最容易生茧的靠近掌心的指节部分都没有任何的薄茧,触手软嫩,比许多养在闺阁的小姐大约都要细嫩一些,一看就什么重活都没有做过。
然而这样的手上,现在却多了几处很碍眼的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