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意义不一样了。
他还是明恕的哥哥,却再也不是明恕的哥哥。
那个周五成了他们彼此不提的默契,明恕不再跟他说喜欢,他们像是从一种困局掉进了另一种困局。
明恕还是每个周五回来,周日晚上回校。在家的两天,明恕在他的床上。
他们从来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他也没有再拒绝明恕的亲吻和其他动作。
除了拥有彼此,他们什么都做过了。
回家的那天,飞机9点起飞,这意味着他们天不亮就要起来,他定了闹钟,但是明恕比他的闹钟醒得更早,在仅有微光的卧室,钻进他的被子里。
他将明恕拉出来时,明恕狡黠地看着他,舔着唇角,然后凑到他跟前,亲他的下巴。
他们不是恋人,也不是兄弟,“互相慰藉”好像是唯一一个相对准确的描述。
“我们……”寒冷的夜风从街道尽头刮了过来,将未成型的话语吹散。
萧遇安在寒风里眯起眼。
而萧览岳正等待着他的回答。
从小,他就是萧览岳的骄傲,萧览岳没有吝啬过对他的夸奖,他亦未做过任何离经叛道的事。
但这回,他知道自己无法给萧览岳一个满意的答案了。
“是您理解的那样。”他看着萧览岳的眼睛认真道。
萧览岳沉默,像是在费力地消化这个并不突然的信息。
萧家对小辈外松内严,萧争云萧览岳只是不像明家那样刻板地要求子女,但他们这样的家庭,至少在子女的择偶观上,都有非常传统的要求。
半晌,萧览岳长叹一声,仍旧维持着平静,“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有开始。
理智上萧遇安知道自己应该否认,只要否认,这个话题就能够画上句号。
但是此时,他想到的却是明恕。
明恕不会知道他与萧览岳说的话,他与明恕也确实没有到要向父母坦白的地步。
但他脑中浮现出明恕通红的眼睛,咬破的唇角,发着抖的身躯,委屈地喊着哥哥。
明恕总是很委屈,他有无数种欺负明恕的办法。
可在这个尚且没有答案的问题上,他不愿意让明恕受委屈。
如果他否认,明恕受的就是天大的委屈。
“夏天。”他说:“今年夏天就开始了。”
明恕吃完饺子,帮明瀚收拾完厨房,远处的商业中心已经开始放礼花了,明恕陪着老人家看了会儿,收到萧遇安的短信,问他结束没有,要接他去河边放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