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上有萧遇安的味道,很浅,是洗澡之后身上带着的沐浴露香,每天留一点在被子上,渐渐就成了独有的印记。
明恕起初愣愣地抓着被子,像一个宿醉的人强迫自己清醒。可是清醒到一半,被子上的味道开始在他身体里发酵,像蛊惑人的毒物,将那些还没有来得及燃烧的冲动、欲念全部点燃。
有什么东西在跳跃的火焰中叫嚣翻滚,他用力抱着小腿,蜷缩成一团,贪婪而野蛮地吮吸着那味道,想象那是萧遇安的拥抱。
不,不仅是拥抱。
还是占有。
他想在这张床上,萧遇安的气息比现在浓烈千百倍,铺天盖地,他的呼吸被填满,再也嗅不到其他味道。
他全无保留地给与萧遇安,任由萧遇安摆弄。
来自身体的燥热迫使他将力气都用在了被子上,他抓得那么紧,却又像个饥寒交迫的旅人。
他一头栽向枕头,大口呼吸。意识一半狂热一半清醒,清醒的那一半嘲笑着狂热的另一半。
“你在干什么?你爱萧遇安,还是仅仅想和他做?”
“想想你刚才说的话,你不害羞吗?不觉得太不要脸了吗?”
他在枕头上狠狠摇头,背脊如弓,单薄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可他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像这些日子压抑下来的全在今晚爆发了。
他就是想要萧遇安,比起和萧遇安从牵手开始谈恋爱,他更想马上和萧遇安做。
这想法让他一个激灵,他跪坐起来,双手在眼睛上下来回搓动,低喃道:“不是,没有……”
他简直不想承认那疯狂的想法是从自己脑子里蹦出来的。
心脏像烧起来,泵出来的血把燥热带向四肢,他摸着自己的脸,手掌像是被烫着一般飞快挪开。
直白的欲望让他无比羞恼,他觉得自己不该是这样。
他明明都制定好计划了,怎么突然控制不住,像头野兽一样只想做?
他当然要和萧遇安做,可他还想和萧遇安做更多的事!
脑子乱七八糟,他往回想,方才在客厅的一幕幕灌入脑海,他几乎叫了起来,再一次将脸埋进枕头。
他都不敢仔细想自己干了什么说了什么,咋那么不害臊呢,咋那么像只发晴的公狗啊?
难怪萧遇安会把他关这儿。
有的话说的时候嘴上没把,一吐为快,都是情真意切,都是肺腑之言。可真心和肺腑那不都该是好好收在胸膛肚腹里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