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周五,每个周五他都去幼儿园接明恕,这一点已经和明恕的爷爷达成共识。睡前他看了下班委轮班,明天轮到学委。
小东西肯定又想要新玩具,还要吃钵仔糕。他都躺下了还特意起来,从抽屉里多拿了两张钱放进书包,以防不够。
但第二天中午,学委却病恹恹地背着书包来找他,“班长,我发烧了,这马上去医院,一会儿你和我换一下行吗?”
萧遇安是班长,这活就得班长接,平时还好说,今儿周五,谁周五不想早点溜?
萧遇安没办法,只能和学委换,但他也没忘了接明恕的事,去老师办公室给家里打了通电话,让爷爷去给明恕爷爷说一声,今天他就不去接明恕了。
这么安排本来是妥了,萧遇安在补习班上尽职尽责当着榜样,7点多终于放学了,还把窗户和电源检查了一遍才走。
回家不用经过幼儿园,但他想到明恕前几天叽叽咕咕说钵仔糕,便绕路往幼儿园走去。
钵仔糕是外地传来的,除了幼儿园门口,他还没见哪儿有。今天反正带的钱多,不如就去买点回去给明恕。
他今天没去接明恕,说不定明恕现在正在他门口小狗一样守着。
可到了幼儿园那条街,竟然远远看见明恕和明恕爷爷站在幼儿园门口。门已经关了,明恕双手拉着门,明瀚似乎在说着什么。
走近了些,他才看清明瀚脸色很难看,而明恕正在哭。
再近一些,他听见明恕哭着说:“我不要爷爷,我要哥哥!哥哥说了要来接我!”
他惊得暂时停下脚步。
小孩儿嗓子都喊劈了,但居然听得出几分坚定的意思。
他赶紧跑过去,明瀚看见他了,问了句你怎么来了。这时明恕也转过来,看见他的一瞬,哭声当即就停了。
“我就知道哥哥会来!”
明恕脸都哭花了,还蹭了些铁门上的锈,萧遇安立即把人抱起来,跟明瀚解释是怎么回事。
明瀚始终板着脸,萧遇安印象里他就没笑过。听萧遇安说完,明瀚点了点头,看了眼明恕道:“他说你和他说好了,要来接他,不肯走,非得等你来。”
明恕不看爷爷,在萧遇安怀里嘀咕,“哥哥就是会来。”
“那麻烦你一会儿带他回来。”明瀚说。
“嗯,我先带他玩会儿。”
明瀚一走,萧遇安就把明恕放下来。这都深秋了,明恕穿得厚,个头没怎么长,比夏天更像团子,睁着圆眼睛望萧遇安,明明刚还哭得那么惨,这又笑起来了。
“还笑。”萧遇安戳他脑门,“怎么不听爷爷的话?”
明恕嘟嘴,“你说了要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