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拜托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她疼得脸色惨白,声音却没有虚弱,她恳求地看着厉韵。
厉韵下意识地要应下,忽然察觉不对,堪堪在话音出口前停下。
她是什么意思?
即使她不说,自己也定会保住这个孩子。
可是……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容悦身子不好,这个孩子会生得十分艰难。
就连容悦也知晓。
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候,恳求她一定要护着这个时候。
不管遇到了什么。
厉韵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她说不出保证的话,勉强笑开:
“说什么胡话呢!我当然会护着孩子,别乱想,你和孩子都会平平安安的!”
她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重,是在告诉容悦,也是在告诉自己。
不管是孩子,还是容悦,两者失其一,都够厉晟发疯的了。
容悦咬了咬唇,看着她坚定的神色,忽然笑开。
是啊,她肯定会平安的。
她还要等侯爷回来。
厉韵软着腿走出产房,扶着柱子站稳,想起刚刚容悦眼底的神色,忽然觉得鼻子泛酸。
她忽然望向禹国的方向,突然想让厉晟出现在这里。
他是容悦的夫君,孩子的父亲,他本该在这里的!
产房里许久没有声音,只有产婆一声声焦急的声音。
直到半晌后,产房里才传出容悦一声压抑的痛声,似哽咽在嗓子了,又似咬着锦布都没能隔绝,让外面人听得心乱不已。
产房里,容悦满头是汗,死死咬着锦布,嘴唇有些干裂,似都要出血。
她紧紧抓着锦被,指尖泛白,手背青筋凸起。
一旁的产婆也着急,这半天过去了,刚开了一指,这可如何是好?
再这样下去,夫人就要没了力气了。
容悦眼角一直流着泪,身下疼得她想要昏过去,可产婆还在一直让她用力,她咬着锦布都快没了力气,牙齿直打颤。
不知过了多久,容悦只觉得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忽地听见一声:
“不好了!夫人没力气了!”
这一声,直让外面的人险些软了身子,厉韵更是难得发怒:
“怎么回事!”
产婆在里面回话,也苦着脸:“夫人快要晕过去了!”
厉韵脸色一白,陡然看向一旁的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