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晟就顾不得礼仪,打横抱起佳人,几乎是脚下生风,着急地朝院子里赶去。
厉韵在前厅帮忙照顾客人,来不及过来。
院子里早就等着新人的嬷嬷,准备完成接下的礼数,可一见此情形,忙忙退了两步,给厉晟腾位置。
厉晟将容悦放在床榻上,猛地掀开盖头,他顾不得去看她今日的装扮,眼底只剩下她满脸的冷汗。
他几乎吓得心脏骤停,朝外吼道:
“府医呢!”
容悦一手捂着胸口,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她攥着厉晟的手,难受地眼角溢出泪珠,只一顾地喊厉晟:
“侯、侯爷,我难受……”
带着一丝哭腔,几乎是挠在厉晟心底,让他脸色冰寒一片。
容悦忽然一手捂着嘴,一旁急得快哭的玖思,忙忙吩咐人拿来痰盂,丫鬟刚匆匆将痰盂拿来,就见容悦猛然吐出来。
厉晟一手扶着她,一手轻柔地拆着她头上碍事的凤冠。
容悦一日未吃东西,吐出来的全是苦水。
她不知为什么,莫名觉得委屈,她拉着厉晟,娇娇地哭:
“侯爷,我难受……”
泪珠一滴一滴砸下,砸得厉晟手有些微颤,他忽地开口,声音有些不稳:
“玖、玖思,将夫人头上凤冠拆下。”
玖思猛然擦了一把眼泪,轻柔地去拆凤冠,容悦吐了许久,直到口中皆是苦涩,她才倒在厉晟怀里,而这时,凤冠终于拆下,她只觉得一阵轻松,一直娇气的哭声都低了下来。
另一边府医还在替她把脉,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眼露疑惑。
厉晟一手轻抚着容悦的后背,见府医如此,心底攒了一腔怒火,冰冷出声:
“夫人怎么了?”
那府医脸上神色有些纠结,看向厉晟的神色有些复杂。
厉晟被他看得一阵心凉,他搂紧怀里的人,几乎是挤出嗓子中的话,有些干哑:
“说!”
府医立刻低头,迟疑地说:
“若是老夫未看错,夫人这脉相,应是……有喜了。”
有喜了……
有喜了?
厉晟猛然看向府医,连同一直哭的容悦也怔愣地转头看向他,良久才轻颤着地开口,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你、你刚刚说什么?”
那府医被两人盯得咽了咽口水:“夫人这的确是喜脉,已近半月,老夫看脉多年,绝不会看错”
厉晟愣在原地,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忽地狂喜,反复确认:
“此话为真?”
“自然。”
厉晟一手紧紧抱着容悦,恍然觉得眸子有些涩,他说:“阿悦,你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