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上的德亲王妃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风铃好似没有看见一样,依旧笑语盈盈地弯腰行礼:
“不知母妃唤风铃来是有何事?”
德亲王妃冷冷扯了下嘴角:“本妃能有何事?”
不待风铃起身,她就不紧不慢地低头抚了抚自己的甲套,才慢悠悠地道:
“这不是本妃突然想起来,明日是何日子了吗?”
看着下方依旧没有表情变化的风铃,德亲王妃眼底越发冷冽,在眼底恨恨地骂了句冷血怪物!
偏生这样的人,王爷居然还将她看得宝贝儿。
德亲王妃冷笑,反正王爷也不是眼瞎一日两日了,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已不在乎了。
风铃浅浅抬眸,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请母妃明示。”
德亲王妃扯了扯嘴角,似是勾出一抹笑:
“单氏虽犯了天大的错,但是她终究是你生母,明日是她的忌日,你作为女儿的,也该去给她上个香,尽尽孝心。”
她这句惺惺作态的话落下后,屋里陷入死寂。
风铃细蹙起眉,似是想了半天,也没能想明白。
德亲王妃眉头一皱:“你这是不愿?”
风铃忽然笑了,遥遥对上她的视线,她一字一句、好奇地问:
“母妃说得没错,可是母妃打算让风铃去哪儿给单氏上香呢?”
袖子中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只是歪着头,懵懂好奇地看向德亲王妃。
当初她生母犯了何事?
时间过去太久,她几乎都要忘了。
想了许久,她方才想起来,好似是偷|情。
被德亲王妃带着人,当着众人和父王的面,捉奸在床。
那时天也下着大雪,她生母被人硬生生地拖出房间,身上仅仅只有一件亵衣,暴露在众人眼底,任由那些下人肆意观看着。
她记得父王脸色铁青,记得王妃掩不住的得意。
更记得她生母受不了屈辱,只看了她父王一眼,就撞死在柱子上。
鲜血留了一地,她却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父王似泄了气,更是踉跄一下,可却一点意义都没有。
若是他有一丝犹豫,在下人将单氏拖出来前开口阻止一下,又何至于如此?
她生母生得高傲,更受父王荣宠,会和一个小侍卫有私情?
简直无稽之谈。
可人死如灯灭,所有的真相都不重要了。
她跪在单氏的尸体旁,一言不发地听着那个侍卫的哭诉,哭他是被勾引,哭他的不情愿。
后来单氏如同死去的下人般,一张草席圈起被不知扔在了何处。
那时,她只是在王妃下了命令后,拽着父王的的衣摆,求他给单氏死后一个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