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每每想起来,都恨得牙痒痒的。
陈定康站直了身子,他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眉:“今日是贵妃的生辰,太子怎没在宫中?”
闻言,封亦难得情绪外露地拧了拧眉,低声闷闷道:“父皇亲自为母妃庆生,孤哪儿见得到母妃。”
为了母妃的生辰,他老早就派人盯着合适的贺礼,今日早上他便进了宫,连母妃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杨公公打发了出来。
不然,他怎会出现在这儿?
不过封亦只说了这一句,就没再说。
对陈定康的那点子心思,封亦隐隐知晓些许,对他来说,母妃自是重中之重,太傅的这些心思,不该有。
这般想着,他眸子里掠过一丝凉意。
他话音落下,陈定康就轻哼了声:“听闻,今日宫中传了圣旨,皇上晋了贵妃为皇贵妃?”
封亦眼皮子都没抬:“太傅都知晓了,还问孤作甚?”
对他这副爱答不理的模模样,陈定康看得憋闷,按耐不住地翻了个白眼。
倏地,他想到什么,眯着眸子,轻笑:
“前些日子,礼部尚书又进言,重提选秀一事,微臣瞧皇上的意思,好似是要纳入考虑,贵妃就没甚意见?”
自打十八年前,圣上封了太子,就罢了选秀。
任由朝臣如何提起,他都仿若没听见一般,真正做到了何为独宠。
陈定康想起不久前看见的那人,明明十几年过去,却依旧如同少女般,憨娇嗔嗲,自是透着一股风情。
他做不到,能将那人宠成这副模样。
所以,如今的他,连同那丝奢想都消了去。
但偶尔提起,他还是习惯性地对皇上表示不忿。
外面小厮躬身进来上了茶,封亦端着茶,正儿八经地抿了口,视线有些飘忽。
母妃没甚意见?
呵呵。
封亦思绪重回昨日。
……
封亦坐在太子府书房,刚屏退了谋臣,忽然听心腹匆匆禀告,宫中出事了。
赶往宫中的路上,他好不容易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储秀宫的琉璃池子,被贵妃娘娘叫人直接砸了去,就差些将储秀宫直接拆了。
封亦当时正喝茶,差些被呛到。
他素来知晓父皇宠爱母妃,但乍然听闻这个消息,也着实愣了好久。
匆忙赶进宫中,就被堵在娴韵宫外。
隐隐约约地,殿内好似传来母妃的哭声。
封亦脸色一变,顿时沉了下来,他自知事起,就是父皇独宠母妃的时候,他见惯了母妃随心所欲的模样,几乎从没见过母妃哭。
如今,他早就忘了赶往宫中时的担心。
不过砸了个宫殿罢了,何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