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妤愣了下,才意识到他为何不虞,呐呐地摇头:“没……”
稍顿,她悄悄地抬眸,觑了他一眼,偏开头,声音很轻很细地问:“爷、就不怕认错了人?”
封煜头也未抬:“怎会认错。”
阿妤眸子顿亮,不自觉地弯了弯唇,攀着他的手臂,软声软语:“爷认出妾身,妾身好生欢喜。”
封煜好似淡然地瞥了她一眼,见她欢喜的模样,胸口的那口闷气才散了去。
他忍了忍,终究是没问她,为何觉得他认不出她。
其实他知晓答案的。
不过是因不信他。
封煜敛下眸,泄了气,若是他处于她这个位置,恐也不会信他。
不生期盼最好,但凡生了期盼,落空的滋味可着实算不得好受。
他任由她攀着他的手臂,最终只问了她一句:“就这般欢喜?”
阿妤轻哼,喜得眉眼皆是笑意,她说:“甚是欢喜,恨不得叫旁人都知晓。”
她欢喜得真心实意,封煜握着她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身侧人的喜怒哀乐,皆是因他而起。
封煜眸子里掠过一丝暗色,这般认知似抹去心底那抹浅淡的涩意。
阿妤久久不见他说话,不解地抬头:“爷,您怎得不说话?”
顿了下,阿妤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爷是不是在不高兴?气妾身先前对爷的不信任?”
封煜不成想她会主动提起,轻哼了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阿妤嗔了他一眼,佯装抱怨地撒娇:“爷真是小气得紧。”
一侧的方恒一等人顿时撇过头,谁都知晓皇上心气小,但这话,也就只有贵妃娘娘敢说处出口。
封煜脸色一黑,他小气得紧?
阿妤没觉得不对,也察觉到危险,对着封煜的黑脸,她仰起头,撅唇,软软地说:
“爷先前不信妾身多少次?妾身可有气您恼您?”这话一出,封煜顿时噎住,倏地想起曾经江南行时,因韩侍郎,而致使她弹了一夜琴的事。
此般,封煜一时之间倒真分不清她是撒娇还是在抱怨。
轻咳了声,封煜不自然地偏过头,矢口否认:“你作甚自说自话,我何时说过不信你了。”
见他这般,阿妤只是轻哼了声。
这话,他说得出口,自己又能信几分?
封煜被她堵得无话可说,更是提都不愿再提她是否信任他一事,总归他何时都是说不过她的。
他转了话题,立即说:“你刚不是欲去猜灯谜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