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哪里不舒服?”
阿妤身子自是疼的,原还想寻他撒娇,现如今那份心思不知不觉地消了去,指尖抚了抚他眼底,咬唇问:
“皇上昨夜里未歇息?”
封煜揉眉,昨夜佑儿时不时醒过来,他看着佑儿,倒是真的时刻都安不下心思睡觉。
他没回答,却也是默认了阿妤的话。
隔了好一会儿,他方才捏了捏阿妤的手,不在意地说:“别担心,朕没事。”
他偶尔处理朝务,也会一日一夜不合眼,到她眼底,反而成了大事了。
阿妤不信这话,撵他去休息,封煜拗不过她,只好在她一旁的软榻上躺下。
待阿妤喝完药再看过去时,就见他不知何时已然睡着了过去。
阿妤轻抿唇,朝周琪颔首,示意她们都动作轻些地退下去。
待封煜醒来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他拧着眉,稍有不适地坐起,就听见女子软软的声音:
“皇上醒了?”
封煜下了榻,走近她,就见她身边还未端下去的药碗,他顿了会,才失笑:“倒是叫你守着朕了。”
原是来看望她的,现如今倒好,变成了她守着他休息。
阿妤脸色稍有些羞赧,她哪里有守着他,周琪等人刚退下,她就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不过比他先一步醒过来罢了。
她靠在软枕上,发丝稍凌乱地披在肩上,脸色不若之前昏迷时惨白,如今透着些红,在殿内烛光下甚是好看,许是因为刚生过孩子,她眉眼间透着几分柔色。
只不过,她如今拧着细眉,对面前的汤药厌恶万分,丝毫不曾遮掩。
药忒苦,她素来不喜,封煜早就知晓她这点,敛眸看向一旁的宫人:“拿些蜜饯来。”
待宫人退出去后,封煜才沉声对阿妤说:“不要闹性子,早些好起来,才不用再喝药。”
阿妤嗔瞪他,抱怨:“皇上一点都不心疼妾身。”
封煜懒得理会她,不心疼她,他如今会在这儿?
周琪刚欲用勺子喂她,被阿妤摆手拒绝,她拧眉含糊道:“你将碗给我。”
周琪一愣,将药碗给她,就见她端着药碗,仰头,直接将一碗药都喝下,一张脸皱在一起,似是在喝毒药般,万分难受。
长痛不如短痛,那般一勺勺地喝,多受折磨。
阿妤匆忙将喝完的药碗递给周琪,捂住唇,满嘴苦味,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吐出来。
宫人刚好取蜜饯回来,封煜接过,亲自递给她,头疼道:“你真是……”
他不知该怎么说。
这时,忽地从外面传进一声:“母母!”
随后一连串匆忙的脚步声,佑儿撞开珠帘,跑进来,怔怔地看了阿妤一会儿,他拧起小眉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