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了周家的人是他,若是埋怨,那岂不是在埋怨他?
接近着,他又听见她说:“往日宫中只有周修容能在皇上不在时,陪妾身说说话了,若周修容因这事和妾身生了嫌隙,那妾身可不得无聊死——”
阿妤倏地掩唇,想要遮住最后一口字,可封煜依旧听见了。
他没好气地看向她,见她掩唇,知晓说了不该说的话,才放过她。
封煜稍皱眉,周府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但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听她一说,倒成了了不得的事。
他掐了把怀里人的脸颊,嫩得似能掐出水来般,手感甚好,封煜没忍住,多掐了两下,阿妤疼得直呼:
“皇上,皇上,疼……”
封煜嗤了声:“娇气。”却是松开了手,指腹轻抚刚掐过的地方。
顿了顿,又道:“朕瞧你,就是见不到朕悠闲半刻。”
她那话一说,小眼神巴巴地瞅着他,可不就是希望他管管此事,替周修容作主?
阿妤扭捏了下,指尖抵了抵他的胸膛,娇娇地说:“皇上能者多劳,除了皇上,妾身想不到旁人了嘛。”
封煜额角无奈地突突疼,净给他戴些高帽。
偏生嘴像是抹了蜜般,说的话明明只是平日里说惯了的讨好话,却听得他心底微软,没好气地扬了扬眉,轻点她额头,无奈道:
“知道了。”
他没说如何做,但阿妤却顿时放下心,总归他既然答应了,总会做好的。
封煜和周修容都是匆匆地来,匆匆地走,不过封煜陪着阿妤用了午膳。
准备小憩时,周琪不解地问了句:“娘娘,您将周府的事和皇上说了,没关系吗?”
毕竟皇上并不是很喜欢后宫妃嫔牵扯到宫外。
阿妤摘下玉簪,从铜镜中和她对视,只轻声说:“我知晓皇上心疼我,才会提上这句。”
“任何一段感情都是要靠彼此一起维护的,周修容帮了我多少,我自己都说不清,如今她难得露出什么难处,我不过提上一嘴,又能如何呢?”
纵使真的惹皇上不高兴了,也不过是不许她再过问此事。
但她总不能在知晓的情况下,还对这事不闻不问。
——
日色渐渐暗下,晚霞余晖映在楹窗纸面上,似是一幅水墨画般。
太和殿中歌舞升平,今年皇后一直称身子不适,连年宴都是周修容帮忙从旁辅助的。
高台上,坐着封煜、皇后和太后三人,在封煜的另一侧,被留了个空位。
那是周修容特意给阿妤留的,她怕阿妤会心血来潮过来,却发现没有自己的位置。
虽说空着位置不雅观,但封煜和皇后都没说什么,甚至周修容在布置场景的时候,还能感觉到皇后对此事的放任。
忽地,周修容发现高处的皇上朝她看了过来,只看了眼,就对身边的杨德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