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竺不知该如何接话,殿内稍安静下来,谨玉朝珠帘看了眼,只觉得这殿内好生冷清。
她忍了会儿,还是说:“娘娘当时为何不拦住皇上?”
谨玉想不通,娘娘为何任由皇上对她恩宠日益渐薄?明明她能挽回些的,就算不似钰妃那般受宠,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
皇后稍顿,想起了当时钰妃的反应,她摇了摇头:
“皇上本就不想来,本宫拦下又能如何?”
谨玉咬唇:“那钰妃……”
皇后挥手,打断了她要说的话:“钰妃待本宫已够敬重了。”
对她该守的规矩,该敬重的地方,钰妃没甚做得不好的。
谨玉想起钰妃最后说的话,就算她再不喜钰妃,也不得不承认,娘娘的话没错。
见她安静下来,是谨竺问了句:“既如此,娘娘明知柳嫔要陷害钰妃,为何不阻拦呢?”
柳嫔要害钰妃,不过是心飘了,仗着有孕,就将视线放在了后宫唯一有子嗣的钰妃身上。
后宫被人嫉妒的,可不仅是有孕的妃嫔,那些顺利诞下皇嗣的才更叫人嫉妒。
谨玉微惊,连忙给她使眼色,叫她不要乱说话。
谨竺没看她,只抿唇不语,却是认真疑惑地看向皇后。
皇后翻着案册的手指微顿,轻嗤了声:“本宫对她恩宠视若不见,也不曾害过她,如今,倒是还要拦着旁人害她了?”
她微侧眸:“凭甚呢?说到底,她与本宫何干,本宫为何要费那分力气?”
谨竺噤声,她想说,可您知晓皇上在意这事,一旦事情败露,皇上必然会迁怒于您。
可她说不出来,娘娘是一国之母,哪有她捧着妃子的道理,多难堪。
谨竺跪了下来:“是奴婢说错话了,娘娘罚奴婢吧。”
皇后头也没抬,摆了摆手:“都退下去吧。”
殿外,谨玉拉住谨竺,低声斥她:“你到底怎么了,主子做事自有她的道理,钰妃就算恩宠再高,她也只是妃!你这是在戳娘娘的心!”
谨竺偏头,掩下眸子的湿意,她垂着眸说:“我只是想知晓娘娘的态度。”
谨玉微愣:“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谨竺侧头,朝透着柔光的楹窗看去,她不过想确认娘娘对皇上的态度罢了。
曾经淑妃在时,娘娘尚费些心思维持表面上的恩宠,可如今,娘娘连皇上对她的敬重都不太在意了。
谨竺竟一时不知晓,淑妃的故去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