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有没有保住,她并不知晓。
陆才人没想到她会问自己,但她素来是个嘴碎的,余光瞥见皇上等人并未注意到这里,连忙压低了声音,说:
“妾身刚到时,只听见了柳嫔的惨叫声,后来太医出来,虽未听清,但妾身看见了太医摇头,柳嫔情况恐算不得好。”
阿妤稍顿,若有似无地轻叹了口气,叫陆才人狐疑地看向她,钰妃是在替柳嫔惋惜?
这视线一落在阿妤身上,若非顾及场合,阿妤险些就要翻个白眼,怎得,她素来待人和善,如今柳嫔受难,她替其惋惜,不是最正常不过?
陆才人讪讪地收回视线,在她心里,钰妃是这后宫最难缠的人了,是以她才觉得钰妃这声惋惜,稍稍地有些假了。
阿妤斜了她眼,懒得和她多说,忽地听见殿外匆匆传来的脚步声,阿妤扭头看去,就见周修容姗姗来迟。
须臾,周修容走近,阿妤低声问:“怎么这么晚?”
周修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四周,歉意地抿唇,揉眉叹气:“安儿刚刚哭闹了场,才来得晚了些,柳嫔如何了?”
她这番话声音不算得小,四周的人皆听了去,对其话没甚怀疑地移开视线。
阿妤和她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只要拧眉摇了摇头。
几步之遥处,封煜听完太医的话,脸色一瞬间阴沉后,就恢复了平静,却又格外压抑:
“又是红花?”
太医低着头,越发躬下身子。
皇后就站在他身边,闻言,轻拧眉,似还要说什么,封煜就冷眼看过去。
之前柳嫔中了红花,就是其自导自演,如今呢?
而那红花,是如何到了一个后妃之手,这其中必不会那么容易,封煜不信皇后丁点不知,只怕是知晓了,却是默认当作了不知。
封煜并不是想不到柳嫔可能为旁人所害,但他之前心底就埋下了疑根,如今再听见红花,不禁想起之前柳嫔假借此要陷害钰妃一事。
短短几日,柳嫔腹中胎儿就没保住,不是心虚又甚什么?
是以,封煜沉了脸,他敛眸,用一种很平静的声音说:“柳嫔失子,必痛苦万分,你等好好照顾她的身子。”
阿妤得知情况后,刚欲走近,和宫人端着的血盆擦肩而过,她掩着鼻子,轻蹙细眉,竟是觉得有些难受。
周修容立刻变了脸色:“姐姐,你怎么了?”
过了那阵子,阿妤就好受了些,她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没事,只是刚刚有些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