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嫔脸颊顿时一红,娇羞嗔道:“周姐姐净打趣妾身。”
随后,她举起酒杯,对着皇上说:“皇上万忙之中还抽出时间陪妾身折腾,妾身心底不甚欢喜,以水代酒,妾身敬皇上一杯。”
一杯酒,封煜倒不至于给她没脸,端起酒杯饮下,但也仅此而已。
不过这般就足以叫旁人羡慕了,往年国宴上,也不过皇后和几位颇有恩宠的妃嫔敢朝皇上敬酒罢了,便是这样,还要借着佳节的名义。
阿妤转着酒杯,她很少见封煜喝酒,国宴她参加得少,也从未有过敬酒,她觑了眼,微撇嘴就收回视线。
戏台上的戏唱到一半,忽地停下,下一瞬就红绸被挥出铺地,从外而内,越渐越近,伶人拥着一美人儿轻盈跃进,脸系面纱,落在大殿中央。
阿妤忽地眯起眸子,她按住酒杯,和周修容对视一眼,这又是在搞什么?
借此机会,给皇上献人?
阿妤没好气地撇嘴,自己不过仗着有孕才出了头,还将那零星的恩宠送给旁人?
大殿中央的女子一摇一曳,纵是风情,其余伶人皆化成陪衬,下腰瞬间叫人几乎以为她那纤细的腰肢都要被折断了。
阿妤朝封煜看去,就见他面无表情,也不知对眼前这情况是否满意,阿妤拧起眉,今日是柳嫔设宴,可却是皇后同意的,所以这出,究竟是皇后的意思,还是柳嫔擅作主张?
终于,琴声停下,中间那女子也渐渐转圈服身,那面纱若隐若现,勾人想一探究竟。
殿内倏然静下来,只有那女子轻微的喘息声,阿妤抚了抚玉簪,拦了柳嫔的话,漫不经心开口:
“这是宫中新排的舞?倒是不错。”
随后,她素手撑脸,侧头弯眸地看向封煜,娇气道:“皇上,妾身还再看一遍。”
忒埋汰。
明眼人一看就知那女子不会什么伶人,应也是后宫妃嫔,可谁叫她遮了脸,叫人认不出来,即使阿妤将其当伶人对待,旁人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但这后宫也没人想看旁人出头,不附和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会有人替那女子说话。
封煜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这话被她说出来,封煜竟也没甚意外,他放下手中把玩的杯盏,扫过一动不动的伶人,睨向阿妤,轻挑眉:
“难得你会喜欢这些。”
稍顿,他才又说:“钰修仪既叫你们跳,你们就再跳一次。”
殿内中央的女子才缓过气,玲珑的身子顿时一僵,柳嫔也忙扯出笑:“皇上,这不是——”
陆才人乐于看戏,轻飘飘地打断:“不过跳支舞罢了,能博钰修仪一笑,也不枉她们辛苦这一遭,又不是多金贵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