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这般爱闹的人,在有孕的时候,都甚少出宫,日日快闷坏了,也不像如此折腾。
设宴?看戏?
人多眼杂,柳嫔是真怕这孩子会被平安保下来了吗。
周修容不紧不慢地给她添了杯茶水,才说:“别多想了,皇后都给了她这个面子,我们怕是也不好推拒,今晚还是小心些。”
柳嫔的动作的确过于反常,是个识好歹的,都不会在这时弄这么一出。
事出反常必有妖,今晚恐是不得安宁了。
不知怎得,阿妤忽然就想起之前的事,她拧了拧眉,低声问了句:“她会不会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周修容的动作一顿,微惊讶:“为何这样说?”
阿妤抿唇,将之前的事和她大致说了下,就见她拧起眉,显然意识到这件事有多严重,她顿了会儿,说:“这件事,姐姐莫要再管了,我来查。”
周修容又添了句:“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姐姐最好都不要牵扯进来,事情一旦攀扯上皇嗣,便姐姐是好心提醒,恐也会麻烦。”
没有人家会想出这样的丑闻,更何况是把颜面看得比命还重要的皇家。
阿妤眸色微凝,不知怎得,她忽然想起那日皇上对她说的:不是还有周修容吗……
她头疼地抚额:“叫我不插手,你倒是多管闲事?”
没得这般的道理,她净享好处,将难处留给旁人来做。
周修容微顿,轻拍了拍她的手,低笑:“姐姐别担心,我心底有数的。”
她一直清醒,这后宫只有佑儿时,她和钰修仪的位置才会越稳,若是宫中还会有子嗣,那自然是从钰修仪腹中出来最好。
至于其他的皇嗣,多一个,对她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能扳倒的,周修容自然不会下手留情。
可该如何做,那便要从长计议了。
周修容眸色不着痕迹地微深,却没多说什么,只拍着阿妤的手,轻声说:“时间不早了,姐姐回去休息会儿,谁知晚上的戏要唱到何时呢。”
阿妤心底堵得慌,甚是想怼她一句,宫中栽的都是心底有数的人。
可对上周修容笑盈盈的脸,她将话憋了回去,没好气地觑了她眼,才扶着周琪的手离开。
她离开后,周修容就冷了脸,转向勒月:
“姐姐素来不爱管后宫的事,连她都能发现柳嫔的不对劲,本宫却没得一点消息,可见底下的人有多懈怠。”
此处人多眼杂,勒月没跪下,只是躬身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