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又仔细给他形容了一遍锅的模样,张史不愧是主管制造的,他叫人拿来木牍和兔毫笔,随手在木牍上画了一个形状,给秦鱼看。
秦鱼指着图画的两端,道:“这两边倾斜可以再陡峭一些,就像一个球劈成两半一样,边沿对称处安两个耳朵,可以拉着提起来。”
张史笑眯眯道:“好说,好说。少子打算用这铁釜做什么佳肴呢?”
秦鱼有些迷茫的看着张史,懵懵道:“还没做出来呢,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用,到时候看看再说罢。”
张史又笑看着他道:“少子若是用此釜做出美味佳肴,可不要忘记告诉我一声啊
。”
秦鱼响亮的答了一声:“定会告诉张史的。”
一举一动,看起来都像是一个只是想法有些多的孩子。
若是寻常孩童,张史管他去玩泥巴呢,但是,他们这些追随姚令的人,可是知道这个孩童,不简单。
也罢,就做来试试,左右不是什么大事,铸造一口瓮,他还是有这个权限的。
定好尺寸之后,管父就带着秦鱼他们告辞了。
等出了左室大门,管父问秦鱼:“少子可还要去哪里游玩?”
秦鱼看看日头,道:“大母或许快要归家了,等改日再出来玩,我这就回去了。今日多谢阿伯了。”
管父被他秦鱼这声阿伯叫的好笑不已,他已经发现了,凡是比秦鱼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他都会开口叫阿兄,若是中年人,就叫阿叔,对他,就叫阿伯,分的倒是简单清楚。
管父目送着秦鱼一行朝西市外头远去,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背影了,才对身边跟着伺候的仆童道:“主家那边纳彩可还顺当?”
仆童恭敬回道:“一切顺遂,算算这个时辰,主家正在宴请秦氏呢。”
管父捋捋胡须,想了想,道:“等算完这批,就归家吧。”
他也好回去跟主家好好说说今日遇见的这位秦家少子。
仆童:“唯。”
秦鱼和娇娇他们回家的时候,秦大母一行还没有回来。
鸳媪见他们回来了,就笑道:“疤拿回来了好几个石磨,这样的小巧玲珑的,我瞧着稀罕,就泡了一些豆子,等下奴给小主子磨浓浓的豆浆喝可好?”
鸳媪知道秦鱼喜欢喝豆浆,但因为秦大母不喜欢,家里少做,他也不经常能喝到,如今石磨都买回来了,她自作主张磨上一回,秦大母也不会说什么的。
秦鱼笑道;“还是鸳媪知我,我可跟你说,今日,我们在市上瞧见了大热闹,等会我亲自做给大家伙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