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说话并不严厉,她甚至都没带多少语气,但秦峦听了,立马涨红了脸,讷讷道:“阿母......”
秦母不理他,秦鱼继续开始纺线,鸳媪和橘、烟也都认真做手上的工作,没有一个人理他。
桑翁替外孙解围,笑着开口道:“峦,跟外翁去看看竹子吧,老夫怕......”
“哼!”
秦峦并不领情,甩开桑翁,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秦母脸色阴沉下来,秦鱼忙停下手里的活计,开解秦母:“阿母莫气,仲兄就是这样的脾气,他没有恶意的。阿翁,等儿捻好了线,让阿母给您织一双护膝如何?等到冬日的时候,您的膝盖就不会冷的发痛了。”
桑翁笑呵呵道:“那感情好,吾孙真是孝顺。”满脸的慈祥,一点看不出被自家外孙甩脸子的情绪。
秦母脸上怒色消失,笑骂道:“你这小子倒是会给老妇摊派活计,天生的劳碌命。”
秦鱼不满道:“阿母如何自称老妇?阿母十年如一日的美若天仙,才不老呢。”
他一句童言稚语逗的满室欢笑,方才凝滞的空气在此流通起来,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边说笑一边做活。
秦鱼不知道桑翁心中是不是真的没有生气,但这次,秦峦做的,真的是太过了。这可不是别人,这是阿母的生身之父,他这样的对人态度,伤心的岂不是阿母?
秦鱼决定找个机会和他谈谈,但他也知道,秦峦是不屑跟他这个“小孩子”说话的,他这脾性,估计也只有大母能
让他惧怕一二了吧。
纺织是个耗时耗力的活计,即便只是简单的经线纬线交互纺织,没有任何花色和颜色加持,她们也足足花了两天的功夫,鸳媪跟橘才一人织出一块三尺长一尺宽的羊毛布匹出来,秦母则是织出了一块一尺长半尺宽的羊绒样本出来。
因为这次只是试水,她们织的布并不算大,秦母织的羊绒,更只能算是一方羊绒帕。
即便如此,她们也是爱不释手。
秦鱼仔细比较羊毛和羊绒织出来的布有何不同。从捻线开始,即便是同一个人用同样的技术捻出来的,羊毛线也要比羊绒线粗,论韧性强度,羊绒线要比羊毛线高上一筹。然后是布的厚度,羊毛线粗,纺织出来的布就要厚,托在手里特地趁手,厚实感很重。而羊绒,因为线细,布就要薄上许多,重量自然轻上许多,但还是要比丝绸要厚的,也比丝绸要重。
再是触感,羊毛布表面有比较长的绒毛,摸着挺软,但直接接触皮肤,是相当粗糙的,不能贴身穿,羊绒就不一样的,触感滑腻亲肤,保温透气,质感上上等,比丝绸也不遑多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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