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只当他是在狡辩,问他:“那你们都议论出个什么结果来了?”
秦鱼让长喜放下卷宗,嘿嘿笑道:“我就是现学现卖,也得有个裁判呢。我原本想拿来说给大王听的,但大王有要事在身,却是我打扰了。”说罢,朝那个大臣笑笑,以示友好和抱歉。
巧了,这个大臣秦鱼还真见
过,就在之前秦王拜他为栎阳令的那次朝议上,此人站的还挺靠前,他给秦鱼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双充满考量和谋算的眼睛。
此时再看此人,那份考量仍旧在,但算计,却是没有了。
秦王笑道:“不算打扰,寡人与范卿正说起你呢。哦,你还不认识吧?这位是寡人的客卿,范雎,是位大才。”
秦鱼原本圆溜溜的眼睛瞬间张大了一圈,一脸震惊加诧异的看着范雎,原来,这个人就是鼎鼎大名的范雎?
秦王皱眉:“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听过范卿的名号?”
秦鱼恢复了表情,无所谓道:“我早就听说您身边的宠臣名叫范雎,早就好奇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秦王道:“那些虚言,你听听就行了,范卿乃是寡人的重臣,其实区区宠臣可比的?话说,你倒是可以做寡人的宠臣。”
秦鱼非常想跟秦王翻一个大大的白眼,以充分表示自己的不屑,但他不敢,所以只能皱皱小鼻子,争取道:“我想当大王的重臣,不想当宠臣。”
秦王:“那寡人就考考你,寡人可不想要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做重臣。”
秦王从秦鱼带来的案卷中随手抽出一卷竹简,开始提问。
就像秦鱼自己说的,虽然他已经做足了功课,但新学的就是新学的,还未融会贯通,也只学了个半吊子,秦王问话,秦鱼答不上来的,他也不瞎逞强,直接说不知道,然后让徐随替他答。
一开始秦王还只局限于案件,他见徐随都能将他出的题答上来,就让范雎一起出题,专门考教徐随。
徐随也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到后来的勉力作答,额头也开始慢慢的沁出汗珠。
秦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秦鱼:“难得你乖觉,知道自己不行,就带一个行的来帮你,更难得你找了个有真学问的。”
秦鱼高兴道:“大王也觉着徐随有真学问吗?”
秦王骄矜道:“以他这样的年纪,尚可。”
秦鱼听道这话,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哦。”
在一旁静坐的范雎此时却开口道:“王上说的没错,以徐小友的年纪,他能将法家学问学到如此程度,已经算是难得,公子不必苛责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