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能让自家祖母歇一歇,秦鱼也是要坚持将她接出宫去的。
秦鱼道:“儿已经跟大王禀报过了,会先动用县官材(县官署里储存的大木)翻修宅院,等以后再补齐,工室里的工匠们也会来帮忙,宅子很快就能修好的。但我不懂修宅子,宅子修的怎么样,还要大母掌眼才行。大母是要在这个宅子养老的,若是修好了不合她的品味,可就是我的不孝了。”
“还有,我现在住在官署里,总觉着这也缺,那也缺,若是大母能搬过去与我一起住,我肯定就不会连鞋子都没的穿了。”
太后:“那你们就继续住在宫中好了。”
秦鱼微微张大了嘴,好似被她所言惊住了一般。
在一旁安静听两人对话的秦大母笑了,搂过秦鱼在怀里,对太后道:“太后容禀,这孩子既
已做官,就算是大人了,不好再继续住在宫中的,不然,与他官威有损,我秦家近百年才出了这样一个麒麟儿,让他自己一个人去住陌生地方,老妇实在是放心不下,还请太后暂时放老妇出宫,等安顿好他,或者等他的母亲过来照顾他,老妇才能放心回宫,陪伴太后。”
说罢就拜倒在地。秦鱼也陪她跪在地上。
面对秦鱼眼巴巴的小眼神,太后心中升起一阵烦躁,她让身边宫侍去扶秦大母起来,也拉过秦鱼,将他护在怀里,对秦大母温言叹道:“朕也曾亲手抚育孩儿长大,如何不知道养育孩儿的心情,你又何必如此?朕放你们出宫去就行了。”
又嗔道:“你虽然出宫了,但朕就住在宫里,你可要时常进来看望朕才好,也能让朕知道你过的顺不顺意?”
秦大母起身笑道:“多谢太后成全。就是太后不说,老妇也会常进宫看望太后的,只怕宫禁森严......”
太后笑道:“这有何难?朕与你出入禁宫的令牌,你持此令牌,自可畅通无阻。”
秦大母感激涕零的收下令牌,然后包袱款款的带着秦鱼出宫了。
站在宫门口,秦大母面对着以后囿为首的秦家众人,转过头去看身后森严的宫门,叹笑道:“归家吧。”
众人:“唯。”
回到老宅之后,秦大母看着门楼下的匾额,对后囿吩咐道:“该改换门庭了。”
后囿面上欢喜,躬身应道:“不知要换何等门庭?”
秦大母握着秦鱼的手,对后囿笑道:“这里原本就是公子府邸,规格无需变化,牌匾上,吾孙即为栎阳令,封地也在栎阳,便书栎阳二字吧。”
秦鱼小声:“大母,会不会太张扬了?”他有的只是栎阳一个乡,又不是整个栎阳,以栎阳二字为府邸名字,不止是张扬,简直是太张狂了。
秦大母则道:“你的封地在栎阳,大王又拜你为栎阳令,在别人眼中,栎阳就已经是你的了,鱼,天赐与你,你若是不要,可是要让人看笑话的。”
秦鱼:“好吧,我不会让别人看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