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已经投降了啊,为什么还要杀掉?
猛然间,秦鱼说的那个“见机行事”的四个字蹦了出来,汤榆急忙道:“且慢。”
汤榆就突然明白了,秦鱼就是要他在此时站出来说话的!
他叫住了王龁退出的脚步,白起和王龁都向汤榆看过来。
汤榆压力山大,在白起面前,他都是安静以待的,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不多做一件事,现在要他驳回白起的命令,他自觉是提着脑袋在谏言的。
汤榆擦擦脑门上的汗,对白起恭敬行礼道:“武安君恕罪,下臣已经做好接收战俘的准备了。”
白起看在他是秦王派来的面子上,跟他多做解释道:“赵人不同韩人,反复无常,阴鄙行事,且赵军作战有序,勇猛不下于秦,接收几十万战俘,将会牵制秦军太多力量,若发生叛变,还要围剿平乱,不如尽杀之,以绝后患。”
道理都被白起说尽了,汤榆无法辩驳,而且,主君刚受到赵人的刺杀,从私心里来说,汤榆也不想替赵军辩驳。
他苦笑道:“不瞒武安君,在下,是受了君命来上党观战的。”
白起看着汤榆,他自然是听出了这个“君命”,不是“军命”,应该是某一个人的授意。
汤榆心道,还好我有准备。
汤榆从怀中掏出了...一沓帛书,他在王龁不可思议的眼神下淡定的挑出了一张递给白起。
白起一看这帛书的形制以及上面的字迹,就笑了,气的,他讽刺道:“安平君手伸的未免也太长了,他人在南郡,还能对上党战场指手画脚。大王知道吗?”
汤榆抹抹脑门上的汗,先替秦鱼正名:“安平君虽然人不在战场,但河内和上党这边的军需供应,一向都是从他手里过的,武安君虽然指挥攻打上党,但大军人吃马嚼的,都离不开安平君,论军律,安平君有对战利品所得支取和分配的权利,并不算伸手太长。”
王龁嘀咕:“还真敢说啊......”
汤榆不管他,继续道:“在下对武安君的任何命令都无条件服从,但俘虏,该带走的还是要带走的。”
白起冷声道:“你带不走这么多俘虏,本君也不会让你将这些赵军带出上党,为祸河内百姓的。”
汤榆一时没了法子,若是将安平君都搬出来还没有用,汤榆就真的没法子了。
王龁在旁问道:“能说一说,你要如何安置这些赵人吗?”
汤榆:“分而化之,打为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