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是不是,荀子?”
荀子想说,兵法也很重要的,武安君□□,绝对是靠他在用兵上智慧过人,但他看到秦鱼一直在向他使眼色,便斟酌道:“是吧?”
秦鱼:......
都说人老成精呢?
打配合啊,捧哏啊,双簧啊,您老怎么就不懂呢?
白起见秦鱼眼都要使抽筋了,荀子却是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便嗤笑一声,道:“秦国的兵都是秦王的,将军调动军卒,必须要有符节,你说本君爱民如子,指使军卒如臂指使,是不是说本君在收买大王的军卒啊?”
坏了,马匹拍在马蹄子上了。
秦鱼忙喊冤道:“冤枉啊,这话从何说起,我可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别瞎想!”
荀子轻笑出声,秦鱼恨不得将脑袋埋进面前案几上的汤瓮里。
自从他回到安阳,白起就对他比之前还要冷淡,他原本想要说说好话,恭维一下白起,谁知他这好话竟然踩了雷,惹人不快了。
看来,他这是没有拍人马屁的天赋啊,明明他之前拍秦王的马屁时很顺畅的,真是失策。
白起冷哼一声,不理他了。
荀子继续刚才的话题:“即便安平君富可敌国,但有再多的财富,也总有用完的一天,等到用完的时候,安平君要怎么办呢?”
秦鱼道:“我已经跟齐国签署了新的贸易合约。接下来几年,秦国会将秦国特有的煤油、羊毛羊绒原料、香料、护肤品、精油、西域特产等紧俏货物专供给齐国,而齐国,也会以秦国需要的粮草、海盐、矿产等物品,来作为交换。”
“唉,为表诚意,我还特地将秦国已经日趋完善精美的烧瓷技术免费送给了齐国,所以,等不到河内粮草消耗完,齐国的粮草和钱帛就会接济上来的。”
荀子沉吟良久,道:“之前,老夫还觉着,你将百工仅置于农桑之后,置于教化之前,还觉着你贪图财利,到底有失君子之风,如今看来,倒是老夫短视了。”
秦鱼忙道:“荀子太谦逊了,您说
我看重财利,并没有错。只因这天下间的‘君子’们都看重财利,而我以为,能以此财利,从他们手中换来更多庶人和百姓们需要的养民之物,就是行之有利的,所以才将百工置于教化之前的。”
虽然秦鱼觉着,在农耕社会,农桑和百工是国家这辆马车的两个车轮,缺一不可,但在治学大家荀子面前,他还是要恭敬谦逊一些,避开自己的锋芒,这不是油滑狡诈,而是礼节。
难道以荀子的眼光,现在看不出来百工对于百姓,有多么的重要多么的不可缺失吗?
人家荀子看的出来,所以他才说出以前“短视”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