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听出其中不对之处,想开口说什么,秦鱼看着她道:“听话,回去给我收拾一些随身用的东西。”
烟闭口,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听秦鱼的话自去忙自己的去了。
秦鱼又吩咐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左右不过因为要紧急离开,需要叮嘱要办的事情。
人一队队进来,又一批批离开,直到月上三更,人和事才安排的差不多了。
汤榆刚来河内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县令,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他已经成为河内郡守手下第一人了,秦鱼在河内的时候,也是汤榆作为郡守代表跟在秦鱼身边伺候。
可以说,河内大事小情汤榆都能一把抓,现在安平君要回咸阳了,将他单独留下来吩咐一些重要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汤榆去将煤油灯挑的更亮一些,秦鱼揉着酸疼的眉心,瘫在软榻上暂做休息。
汤榆给秦鱼倒了一杯清茶,缓声问道:“主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史官的传信和秦王的诏令是前后脚到的,说明范雎给秦王谏言不久之后,秦王就已经下了王令,召他和白起回咸阳了。
的由头,才将这密信给他送过来的。
这期间,至少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差,而这一天一夜里,秦王的诏令,一定离开咸阳很远,根本不会和这密信前后脚、密信还在王令的前头送到他的手中。
所以,有人在暗中帮忙。
秦鱼从袖口中捏出一个用蜜蜡封着的半寸宽绣线细的绢帛,这种比纸还薄还细腻的绢布,一般用作书写王令诏书和用来缔结重要契约的,其珍贵程度,一般百姓家中都是用不起的。
这是在他扶起李坚的时候,李坚顺手塞给他的,他能一直忍到现在才打开它,秦鱼都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他揉开蜜蜡,展开绢布,上面八个字:“太白蚀昴,荧惑守心。”
这是古代两个非常著名的星象。
太白蚀昴,是为不祥,预示着将有祸事发生,荧惑守心,就更不得了了,那是君王将死的征兆。
太白蚀昴在前,荧惑守心在后,意思就是秦鱼会给秦王带来不祥,然后秦鱼就被秦鱼给克死了。
秦鱼捂着脑袋□□一声倒在榻上,汤榆捡起这绢条,等看清楚上面的字之后,身体也是剧烈一震,他也看懂了这八个字得意思。
汤榆气的手臂都颤抖了,他低声怒道:“到底是哪个奸佞,竟敢诋毁主君。”
秦鱼又将史官的密信扔给汤榆,汤榆看过之后,气笑了,嘲讽道:“不知主君何时得罪过范相,竟让他如此嫉恨您?”
秦鱼有气无力道:“看过就烧了吧,不要留下痕迹。”
汤榆听话将这一大一小两封信就着煤油灯点燃,直到化成灰烬,他吹口气,将灰烬吹散到空气中,才幽幽道:“大王让您尽快回咸阳,说不定大王并没有受到奸佞的蛊惑。”
秦鱼:“这可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