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每年都要带着大宗货物钱财离开的人,无不是在家乡家中老小齐全,不愿意背井离乡根基深厚的人。
毕竟,“根”这个字,早就在这片大地上扎根千载了。
在没有铁的政策下,想要这些人自动举家迁移,不是那么容易的。
秦鱼将荡阴区域规划图展开固定在一个低矮框架上,指着已经开工和未来两三年内将要开工的几个地方,对秦王道:“这些地方,人已经有了,剩下的就是维持和平的生活环境,让这些人在此建城安家,真正的扎根安定下来,所以,未来十年,河内最好不要有战事。”
秦鱼虽然是这样说,但他也知道,一旦秦王山陵崩逝,六国,尤其是赵国,肯定会忍不住进犯河内的,到时
候,河内肯定会发生战事。
虽然有预料之中的战事,但这并不妨碍秦鱼坚持和平发展的十年计划。
秦王抚摸着这些星星点点的墨迹,墨点大的,代表一座至少十万人的城市,墨点小的,则是不足十万,但也已经具备建城条件的人群聚居地。
这些密密麻麻的小点,就是他们秦国将来的另一个根基了。
秦王问道:“你想说什么?”
秦鱼轻咳一声,笑道:“待会见到赵王,您可一定要收着些,不能将他给得罪死喽,万一您让赵王下不来台,赵王受不住发兵来攻打河内挽回失去的颜面,咱们纵然不怕他,但这对河内持续发展的大好局面可不太友好,您说呢?”
秦王将实现从舆图上收回,看向秦鱼,似笑非笑:“你似乎觉着,寡人是个不能好战君王?”
秦鱼露出些许讶异的神情,问道:“您不是吗?”自从您即位以来,大大小小一共发动了多少战争,估计您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对秦鱼的没大没小,秦王只是轻哼道:“孰轻孰重寡人还是能掂量的,河内,千里沃野,寡人也舍不得糟蹋了。政儿,待会你替寡人亲自迎接赵王进来,务必要庄重持礼,让他感受到你对他的‘尊敬’,知道吗?”
公子政奶声奶气的大声回道:“诺。”
公子政留在秦王身边,暂时充当做一个小书童,在秦王处理政务的时候研磨执笔抽纸查找爰书端茶送水等相对轻松的活计他都能做得,眼下他正干在兴头上,他听到曾祖居然还给他分派活计,自觉已经是个能做大事的大人了,分外兴奋。
秦鱼好笑道:“您让个奶娃娃去接赵王,赵王肯定以为您是在变相的羞辱他,告诉他这个赵王,也只配让个奶娃娃接待了。”
秦王还没说什么,公子政先不乐意了,他板正着小脸,对秦鱼道:“叔祖此言差矣,政虽年幼,却是我秦国的公子,身份尊贵,加之在赵国为质多年,由我去迎接赵王,方显我秦国的诚意,大王的殷切,可谓是给足了赵王面子。您说是不是,曾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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