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剩下的秦军,他们到底有没有出山,还留有多少人,我就不知道了。”鹄姬陈述道。
秦鱼听到秦峦和图带领骑兵成功突围而出的时候是高兴的,但随即而来的,就是难言的悲愤和心痛。
这些骑兵之所以选择突围,一来是寻求生的方向,但更多的,是这些人将生的机会,留给了同袍们。
毕竟,在大山里乞食,即便是草木枯黄的初冬,食物稀缺,但又不是没有,饥一顿饱一顿的坚持住,是有很大的机会能活着走出深山的。
但选择突围,那就是九死一生,要么生,要么死了。
三万骑兵突围,最后只走出了一万。
这是鹄姬说的大体数目。
秦鱼哑声问道:“我战死同袍们的尸体呢?”
鹄姬:“......为避免瘟疫,烧了。”
秦鱼一拳狠狠砸在案几上,恨声道:“赵国这个仇,我记下了。”
鹄姬却是对秦鱼的发狠嗤笑道:“说的好像我赵人对秦人就没仇似的,你们秦人在长平战场上杀了我多少赵人,白起这几十年间又杀了我多少赵人,你数的过来吗?要说仇恨,我赵国今日不过是向秦国取了些利息而以,安平侯你可不
像是输不起的人啊。”
秦鱼即便是恨的牙都咬碎了,他也无话可说了。
站在赵国的立场上来说,鹄姬说的是对的。不说远的,就说现在,就说昨天,他为了能尽快拿下雁门邑,还不是亲手杀了许多赵人?
还有远在赵国邯郸的战争,难道他派出去围攻邯郸的三十万秦军是去做啦啦队去了吗?
他们是为收割生命去的。
死的不是赵人,就是秦人。
战争,总是要死人的,秦鱼只能这样告诉自己。
虽然离突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日,那一万人的生死现在已经不可知,但秦鱼仍旧抱有哪怕一个人还活着的希望,所以,在修整了一日之后,让司马梗留守雁门邑,居中调度粮草和兵马,秦鱼自己则是带着三万骑兵,带足了随身粮草,向河套方向搜寻而去。
无论是去瀚海方向的秦峦,还是去河套的图,他们最终还是要回秦国的,而在北方,回秦国最近最快的方向,就是河套。
秦鱼一路搜寻而去,没有遇见匈奴人,而是在一个枯草窝子里寻见了人和马的尸体。
有秦人的,但更多的,则是匈奴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