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牍恭敬弯腰抱拳行礼道:“谨遵大人之命,我等出去之后,必不会乱传乱说,泄露军情。”
小吏对他的恭敬还算满意。
旁边一开始跟莫牍对视,让他停下来帮忙的壮汉此时开口说到:“三力,你却是误会这几位兄弟了,十里乡,乃是我秦国的乡里,这几位兄弟,自然也是我秦人兄弟。”
这个叫三力的小吏惊讶问道:“十里乡,不是离咱们不远处的那个赵国土地上的十里乡吗?难道直道南面还有一个叫十里乡的?”
莫牍笑道:“就是不远处的那个十里乡,我等乡民虽然生活在赵国的土地上,但建设乡里所需钱财助力,全部来自直道
对面的三泽县,所以,我等虽为赵人,但也可为秦人,并无不同。”
小吏三力高兴的将莫牍的肩膀拍的彭彭作响,哈哈笑道:“你说的不错,我也曾为赵人,不过现在是地地道道的河内秦人,还有幸做了小吏,嘿嘿,兄弟,缘分呢!”
莫牍不曾想他们还有这曾缘分在,便问起他曾经是赵国哪里人,赵国家乡那边可还有亲人,是如何在河内安家的......
等续过旧之后,莫牍又听说,他们十里乡之所以离战场那么近,还没受到兵灾,都是秦军卒暗中帮忙的缘故,那位腿脚受伤,点出十里乡其实是秦人的壮汉,就是发现有赵军想要去袭扰十里乡,回击赵军受伤的。
莫牍虽然不懂啥叫做“回击”才受伤的,但他们十里乡暗中受了秦军和这位壮汉的照顾那是真的,当下不再言语,带着乡里的弟兄们对着壮汉就是“砰砰砰”的几个响头。
男儿流血不流泪,宁要站着死也不能膝点地,头沾土。
莫牍这样实诚的叩谢,实在是让这份恩情更重了几分,非常拉在场众伤病军卒们的好感。
陌生人之间的隔阂消失之后,三力小吏极力留下莫牍他们一起用午膳,莫牍也不瞎客气,当下聚在一起,用了一顿清汤寡水的军中午膳。
咂摸着嘴里寡淡的滋味,莫牍居然有些陌生了,曾几何时,这等清汤寡水的滋味,与他们这等低贱的赵人来说,也是想都不敢想的美味了。
他现在,居然觉着这等可以饱腹的吃食,只能算是清汤寡水了?
真是,什么时候,他这受了半生苦的舌头,养的这样刁钻了?
莫牍曾是赵军卒,还在受秦军看管近三年时间,其实对军中事务,是比较熟悉的。
比如眼前的这些受伤的军卒们,若是条件允许,是要另辟军营,重新分管的。
或者干脆就留在附近空荡荡的民居中,让他们,自生自灭。
大军要开战,要行军,是留不下拖后腿的伤员的。
莫牍虽然不知道秦军中是如何安置这些伤员的,但是,他能提出自己的建议,是他自己的情谊,即便与秦军法不合,秦军自己就会拒绝的。
莫牍对小吏三力道:“大人若是不嫌弃,在下乡里间,还有几间
空置房舍,家中也颇有余资,可代为照顾受伤的弟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