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信里写了些什么,能让公子偃发这样大的火,居然差点将房舍都给挑了?”
锦衣男子复又得意起来,又饮了一口酒,做足了架势才道:“还能是什么?不过是些秦王和公子偃之前在邯郸时候的陈年旧事罢了,如今秦王已为王,咱们的公子偃还只是一个公子,来日两国相会,公子偃必要低头向秦王行礼,他如何不气?”
同伴们俱都长长的“哦”了一声,表示理解。
昔年秦王政在邯郸为质的时候,他与公子偃经常约架的故事,他们这些赵人自然是听说过的,而且,他们还都知道,这所谓的约架,公子偃败多胜少。
啧,欺负个孩子都能欺负输喽,如今昔日奚落嘲笑的小可怜已经即位为强大国家的君王,公子偃还只是赵国的一位平平无奇的公子,连太子都不是,若是秦王来信挑衅,他的确是要生气到挑了自家房舍的。
同伴乙摇头晃脑感叹道:“咱们大王正值壮年,还有太子在秦国为质,公子偃...啧啧,恐怕要永远低那位大王一头喽。”这人说话时语气里满满的惋惜之意,但脸上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公子偃在他这里,明显没什么威望。
同伴丙不知道是不是也喝多了酒,脱口而出道:“就算公子偃做了大王又怎么样?赵国还能比的了秦国?还不是要低秦王一头呜呜呜......”
听他如此“口出狂言”,锦衣男子酒都给吓醒了,一个激灵下忙捂住同伴丙的嘴,眼睛还不住四下逡巡,嘴里小声喝骂道:“不要命了你,在城里说这样的话,若是让大王听到,你我有几条命交待?!”
同伴甲和同伴乙也都后怕,他们赵国......确实不比秦国了,但这话大家心中有数就行,那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别说公里的大王会如何恼怒,就是他们自己,说出来也是心里愤懑难平的。
同伴丙酒也醒了,自罚请了今日这顿酒,才让其他三人满意。
三人撇过秦王啊赵王啊这个话题,说起了他们的日常生活,近日来他们这些邯郸城中颇有财务傍身的百姓们面临了同一个问题,那就是从市面上能买到的日用秦货大大减少,以至于已经用惯了秦货的他们,再改用其他货物代替有些不适应了。
同伴甲抱怨:“这秦国的路修的越来越好,
怎么运送过来的货物却越来越少呢?家中绵纸要用光了,良人和好女立逼着我买足她们下月要用的纸巾呢。”这种秦国特为女子定做的绵纸巾,凡是用过的女子就再也离不开它,每月一次,一次七片,可以多,但绝对不能少。但这棉纸巾近半年来越来越难买了,他还是半年多前给家中女眷多存了些货,才能有的用,随着越用越少,却是拿着钱买都买不到了。
锦衣男子也咳声叹气道:“谁说不是呢?纸巾还是好的,还能供应到现在,秦国的瓷器和金器那是早就断货两三年了。这两三年,秦国卒了两位国君,现在的这位老国君听说受了重伤,卧床不起,眼看也活不长了,这三年,秦国上下光给这三位君王准备丧葬器物就都忙不过来了,哪里还有余力去供给他国货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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