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胜犹豫道:“就是关于太后有孕之事......”
秦鱼见他说了这么一句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了,便疑惑问道:“大宗正可是对太后有孕有所怀疑?”
宗正胜叹道:“这事看起来正常,我也没查到什么蹊跷之处,但我这心里,总觉着怪怪的,又说不准哪里怪,唉,可能是我老了,不中用了,近来总是疑神疑鬼的。”
秦鱼垂首沉思,两三个月,的确挺让人怀疑的,不过,秦鱼道:“如今王位已定,即便这孩子生下来,以后也不过是一宗室,最多封个君,若是大宗正怀疑这孩子的血脉......纵使不是我嬴姓血脉,以云梦太后楚国公主身份,孩子的出身也辱没不了,大宗正着实无需忧心至此。”
宗正胜听到“不是我嬴姓血脉”的时候着实脸色难看,就像凭空吃了一嘴苍蝇似的,吞吞不下,吐吐不出来。
秦鱼笑道:“一个无关大局的孩子而已,多少国家大事忙不过来,就不要将时间和精力放在一个女人的肚皮上了吧,说不定生下来是个公主呢?”
宗正胜揉了揉胸口,长嘘一口气道:“最好是个公主......”
“叔祖,您回来了?”
人未至声先至,殿外传来秦王政的声音。
秦鱼起身相迎,祖孙两个近一个月未见,分外想念,秦鱼比了比秦王政的身高,笑道:“长高了不少,就是看起来瘦了些。”
秦王政努力板着脸不要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喜形于色,君父走了还不到一个月呢,他道:“大母说我这是抽条了,平日里多吃一些就好了。”
秦鱼明白,这是守孝不能食荤腥的缘故,秦王政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让一个少年人一个月不沾荤腥,不瘦才怪呢。
不过守孝的事,这也是难免的。
秦王政却是着急问道:“我收到消息,说是叔祖回咸阳的路上遇到刺杀,叔祖可有受伤吗?”
秦鱼安抚道:“没有受伤,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秦王政再三确定秦鱼确实好好的没有受伤,才一脸怒容道:“在我秦国境内,怎么会有刺客
行走?还不止一股!上郡郡守县令是如何治理地方的?”
秦鱼:“上郡新任郡守才上任不久,大河四周地广人稀,便于藏人,也怪不得当地官员。”
秦王政:“但好几百人人吃马嚼都要粮草,他们沿路埋伏叔祖,总是需要补给的吧?还是说,有人接应?”
秦鱼:“总不能是盗匪想要我的命吧?自然是有人接应的。”
秦王政忧心道:“那这接应人会是谁呢?叔祖可有怀疑之人?”
秦鱼挠了挠下巴,他多日未刮胡子,下巴上一层厚毛茬,对秦王政道:“这个先放一放,有些人和事我得先确认一下,”他调转了话题,问道:“你这是去视察你君父的陵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