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泉君得益于枕头风的好处,便极度迷信枕头风的作用,他现在想为母国做些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让楚女去掌握实权的人耳边继续吹枕头风。
真是可惜,秦王政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就是将再美丽的楚女送到他身边他也看不到美女的好处,而且,在他心中,秦王政不过是安平侯的傀儡,在国政上压根说不上话,他只得将主意打到安平侯的身上。
华阳太后见弟弟想来想去还是这么个法子,只得提醒道:“安平侯可不是先孝文王,此人心性坚定,从来不为外物所动,除了先昭襄王,也没见他听过什么人的话,你若是想动摇他的心智,并不比愚公移山容易。”
阳泉君不信:“这人和物能一样吗?这么多年,他只钟情云姬一个,可见他对云姬已经爱到了非她不可的程度了。我就不信,若是云姬在他面前哀求,他能无动于衷。”
这世上,除了低贱到娶不起妻子的庶人,但凡是个男人,他就没见过只有一个女人的,这安平侯是唯一一个,真是奇也怪哉,他无法理解安平侯的做法,就只能往深情上靠了,而且,那个云姬,的确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安平侯专宠于她也说得过去。
华阳太后对安平侯的“怪癖”也无法理解,更找不出其他理由反驳,便道:“正是有如此深情,云姬才不会听我们的,若是我,我也不会听的。”
女人就是这样,理智和感情,在没有从这个男人身上受到过重大打击之前,女人都会义无反顾的选择感情的。当年若是先孝文王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她也会事事都听他的,他说一她绝不选二,更不会惶惶不安的去找什么外援,立什么嫡子。
阳泉君泄气,若是华阳太后都这么说,那他对云姬也不报什么希望了,在他看来,云姬如今与华阳太后当年情形相同,若这世间谁能与云姬共鸣,此人非华阳太后莫属。
华阳太后又道:“
莫说你我,就是现在秦国上下,又有谁能动摇安平侯的决定呢?大王、宗室、大臣、军队、学宫乃至民间百姓都是站在他一边的,他要是铁了心的去攻楚,谁都阻止不了他。与其与安平侯对上,不如想想,如何保住楚人在朝中现有的势力吧。”
说到秦国现有的楚系势力岌岌可危,阳泉君就咬牙切齿:“公子子傒未免太过嚣张了,当年他没能被立为嫡子,是他自己技不如人,现在跟个疯犬似的逮着咱们咬又有什么用?难道他还能夺权自己做大王不成?”
在先孝文王被立为太子之后,他其实是想立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子傒为嫡子的,奈何这个时候出了个吕不韦,带着重金游说阳泉君,让华阳夫人不住的在他耳边吹枕头风,更有秦鱼一年一年不间断的往赵国给做质子的异人送财物,他这才立了异人为嫡子,异人的名字更是被改为子楚。
先是嫡子之位没了,后是太子之位失之交臂,公子子傒相比于公子缯更加憋屈,公子缯是自己的父亲先太子死了,不得不沦为旁支,公子子傒则是因为一个女人的枕头风无缘于王位,这要让他咽的下这口气才怪。
此生此世,公子子傒都与楚人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