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响起了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菲菲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当年折磨云澜的那个时候。
多痛快啊，看她每天惊慌失措的样子，想想都觉得好笑。那些网络上的负面新闻，她总是见缝插针地说给云澜听。陶俊飞甚至花钱买了职业的黑粉，专门在网上炒云澜的各种黑料。
云澜入行时间不长得罪人的本事可不小，污糟的事情一大堆，菲菲把这些事儿全抖给了那些黑粉，于是这帮人就在网络上炒得不可开交。
事实上在云澜自杀前，她的网络风评已变得非常差。原本代言的产品陆续都停了她的广告，谈好的合作也一个接一个地黄了，连原本的死忠粉都开始脱粉回踩，对她失望至极。
那些事情成了一根根压垮她的稻草，那些日子云澜总是睡不好，让她去找安眠药。菲菲自然不会拒绝，大把大把地安眠药找来给她，甚至还暗示她服毒自杀这一类的事情。
阮玲玉不就是这么死的吗？她死了之后留给后人的反倒成了惋惜与心疼。既然这样云澜也可以成为第二个阮玲玉。
想到这些菲菲脸上的笑意更甚。
“她以前网暴别人的时候多么嚣张，怎么轮到自己就怕成那样。我真是没见过比她更没用的绣花枕头，还以为多强悍呢，我呸。”
云澜死的那一天菲菲特别高兴，但还是假惺惺地演了一场，生生地从云澜那个铁公鸡一般的妈妈嘴里挖下来了一块肥肉。
“她怕我乱说话，当然要拿钱堵住我的嘴。她还想利用女儿的死大赚一笔呢，怎么舍得让我坏了好事。所以啊俊飞你要知道，我也不是无学无术没有脑子的女人，你跟我在一起不吃亏的。”
“可我们在一起会惹人怀疑。刚才那两人你也看到了，曾明煦就不说了，那么精明强悍的一个人，他要有心查我俩的事情绝逼兜不住。还有他老婆司莹，那可是警察，人家能想不到这后面的内/幕，说不定现在就在查我俩了。”
“那就查去呗，我们俩做的那些事情都不犯法，云澜是自己死的能怪谁，警察查破天又怎么样。你怎么这么胆小，做都做了有什么可怕的，不如现在就带我回家开心啊。”
菲菲再次把手搁到了对方的胳膊上，这一回陶俊飞没能把她甩开。因为他没顾得上，对面车道上的一辆中巴车突然失控朝他这条道开了过来。他一时反应不及，和对方迎面撞在了一起。
撞击发生的那一下，陶俊飞的眼前出现了许多画面。有当年在九中时和计萍萍吵架的画面，也有后来上大学和宁宁在一起的美好，更多的却是他不遗余力想尽办法为宁宁报仇的日日夜夜。
他不后悔弄死计萍萍，从来都不后悔。
一场车祸毁了一条人命，也毁了陶俊飞的一生。当他高位截瘫躺在床上的时候，看到曾明煦推门走进病房时，嘴角不由浮起了难堪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