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刚开这车的时候,每坐一回曾明煦都要提醒她:“这都是为了你,我才这么委屈自己。”
是啊,没让他开库里南上下班,确实是委屈他了。
当时司莹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坐上这辆车和曾明煦去民政局领证,并且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民政局九点开门,两人八点刚过就从家里出发。用曾明煦的话来说是怕堵车,司莹本来也信了他的鬼话。结果路上偶然从后视镜里注意到对方过于严肃的表情,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此刻内心真正的想法。
原来无所不能的曾明煦也会紧张,原来不是只有自己焦虑到昨晚都没有睡好,黑眼圈重得要靠遮瑕来阻挡。原来相爱的两个人走到这一步,还是避免不了心跳加速手指发颤,连做几个深呼吸都很难调整此刻的情绪。
司莹便带着这样的忐忑与不安,和曾明煦来到了民政局。
来得太早还没开门,两人都不想表现得过于着急,所以同时默契地选择留在车里,不去跟已在门口排队等开门的新人凑热闹。
曾明煦开了瓶水递给司莹,冲她道:“别紧张。”
司莹接过水却不客气地揭了他的短:“我怎么看你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没有,刚刚拧水太用力,这瓶子不太好开。”
为了维护他的男性尊严,司莹决定不再继续戳穿他。只是两人就这么在车里干坐着,紧张的气氛便愈演愈烈。
即便曾明煦开了舒缓的音乐来缓解气氛,司莹那一颗心还是止不住地跳个不停。
到后来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主动想找话题和曾明煦聊聊。只是刚一开口说了一个字,对方便主动出手搂住了她的脖子,然后用额头抵在了她的前额上,开口时磁性的嗓音里透着股笑意。
“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可笑?”
司莹明白他指的什么:“是有点,可是控制不住。你也紧张是不是?”
“是,越在乎就越紧张。也是好笑,我跟人谈千亿的生意都没像这么紧张过。”
司莹也有同感。平日里上班无论碰到什么样的情况,哪怕尸体情况再怎么糟糕她也不曾像今天这样。她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当年跟董炎彬结婚的时候,她甚至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可今天,她想的太多了。
曾明煦拿过她只喝了一口的那瓶水,拧开了自己灌了半瓶。随即长出一口气,提议道:“不如咱们也去排队?”
他停的这位子可以清楚地看到大门口排队的人头,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着难以自抑的笑容。司莹看着那些笑脸,紧张的情绪变淡了几分,像是受到了感染,也像是才明白过来今天这事儿对她的深远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