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书房听人给自己读报的曾父突然后背一凉,惊得坐了起来。
佛堂里魏姝娴抬手就冲着儿子的手背打了一记:“你个臭小子,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您身体康健,跪一两个小时念经都不在话下,您身体好着呢,哪那么容易就气死了。您有生气的这点功夫,倒不如想想怎么帮我搞个婚礼。等人娶回来想要孙子孙女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呵,我看未必。”魏姝娴一脸不屑翻了个白眼,“我是看出来了,你们俩之间就不平等。若真结了婚,以后你定然是被司莹牵着鼻子走的那一个。你虽然不记得了,但你应该也都打听清楚了,你俩从前的事儿你肯定都知道。你自己说说,哪一次不是她甩的你,你又巴巴地追回来。你说你图什么?”
“图我爱她啊。”
曾明煦说到这里突然凑近,在他妈耳边轻声说了句话。魏姝娴一听两眼一瞪,直接就掐了儿子一把。
“佛祖面前也敢这么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找人收拾你。”
曾明煦笑得一副无赖样,躲开了他妈的第二波攻击。老太太年纪大了,打一下掐一下都跟蚊子盯似的,不疼不痒。他躲主要是怕他妈伤着自己。
人老骨头脆,为了打他把自己的胳膊折了可是不值得。
但魏姝娴轻易不肯放他走,抓住他的衣服站起身来,压低声音小声道:“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您觉得呢?你往我屋里塞过多少女人,怕是连您自己都记不清了吧。但凡有一个能让我有感觉的,我也不至于吊死在司莹这棵树上,您说是不是?”
曾明煦笑着拨开了他妈的手,借口没吃早饭肚子饿溜之大吉。剩魏姝娴一个人呆坐在佛堂里,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等终于明白了他那含蓄的话的含义时,魏姝娴赶紧又跪坐到了蒲团前,对着佛祖和观音像就是一顿叩头。
日盼夜盼儿子身体健康,怎么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么个毛病?
魏姝娴拜完菩萨就去了书房,一进门便脸色凝重地赶走了书房里的闲杂人等,只剩他们两人。
曾父那种后背发凉的感觉一下子又蹿了上来,他紧张地望着妻子,追问道:“怎么了,听说明煦回来了,你俩这是吵架了?”
魏姝娴坐在沙发里默默地摇摇头。
“那是他不听话非要娶司家那个女儿?”
“这事儿现在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