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不好,怎么可能?”裴睿大叫起来。
我无力地站起身来,无奈地看着他,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没有想到,杀光了丰泽乡所有的人,也抵挡不住云想容扩散。庆郡王,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上人,想不到也会染上这病。只怕这宫里,也成不了什么太平之地。我突然很想看看皇帝的表情,想知道这次他又会怎么做?自己家里也有人犯了这种病,为了他的江山永固,他是不是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人全都杀光呢?
“月儿留下来侍寝,其他人都退下吧。”太后一声令下,除了在外屋值夜的两句宫女外,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我跟着她进了内屋,床铺被褥什么的早已有人铺摆妥当。屋里点着几盏灯,灯光不太亮,却很柔和,让人感觉暖意融融,暗暗的便泛困意。
我扶着太后在梳妆镜前坐下,便要动手替她卸去头上的饰物。我的手刚碰到她的头发,她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转过头来盯着我细细地看了半晌,才开口道:“今儿个下午的事,你办得不错。”
我一听她这话,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我虽叮嘱裴睿不要向太后提及此事,但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
“太子殿下他……”我轻声说道,话却被突然打断。
“不是睿儿与我说的,这么大的事,想瞒过我怕是不成。”太后放开了我的手,淡淡地说。
我吓得腿一软,便跪了下来,磕头道:“奴婢知错,奴婢不该让太子殿下瞒着娘娘,奴婢只是怕惊扰了娘娘。”
太后并未如想像中的发起怒来,而是伸手将我扶了起来,说道:“哀家并未怪你,哀家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庆郡王犯的是什么病。”
“奴婢不知,奴婢只是想保护太子殿下,这才令人将庆郡王绑起来的,奴婢罪该万死。”
太后却笑了起来,直直地看着我的脸:“你若不知他犯的是什么病,便不会让人将他的手指也一并给绑了。月儿,进宫多久了?”
“回太后,已有四个多月。”
“四个月,从刚进宫的小丫头,到侍寝的贴身丫头,月儿,哀家待你如何?”
我听着太后的话,猜不透她是什么意思,看来她也知道我进宫是有人有意为之,我之所以能升格如此之快,也是背后在有人撑腰,那她这么说,是想揪出那个人来,还是说,要直接置我于死地?
我被她的眼神逼着不得不开口:“太后待奴婢恩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