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羽平日里除了照顾犯病的胡大娘和崔述生之外,还要应付许多前来救诊的乡亲们。从头疼脑热,到割伤烫伤,什么病他都看,也没有什么病能难得倒他。他这一生中,遇到的最大的挑战,怕就是这次的这个怪病了吧。
小叶子在威望忙着做饭,我的手艺不怎么样,便在大厅里帮着许白羽照顾那些行动不便的病患,那工作,就跟现代私人诊所里的护士差不多。
村里的人都以为我是许白羽的远房表亲,对我都很和气,有些婆婆还会拉着我的手,关切地问我,有没有许人家,有没有意中人。每每说到这些,我都不知该如何接口,难道我也要对她们说,我已经结婚了,并且已经死了丈夫?
幸好她们也只是随口问问,我的不好意思,在她们眼里看来怕便是小女生的害羞,所以,她们也总是呵呵一笑,从不追问。
送走了最后的一个老人家,我将大门关上,回头看见许白羽坐在那里,正冲着我微笑着。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想理他,便当作没看见,自顾自地收拾东西。他却不愿意放过我,跟在我的屁股后头唠叨个没完:“看来很多人很关心我们姚姑娘的终身大事啊。要不,我让她们给你介绍几个可好?”
我回过头,冲他说道:“多劳许先生费心,我是个新寡之人,再嫁为时尚早。”
“就你那个夫君,莫非你还想为他守寡?”
“是又如何?”我反问道。
“可惜,真可惜。”许白羽摇摇头,叹着气走开了。
“可惜什么?”这下轮到我缠着他追问了。
他拿起一把折扇,“呼啦”一下甩开,装着很热似的给自己扇着风,说道:“可惜了我这一片热诚的保媒之意啊。”
我很想拿起手中的盆栽植物朝他头上砸去,又觉得那植物甚美,摔了可惜,为了不与他再纠缠这种无谓的话题,我又把话题扯到了那个怪病上。
“你这几天有没有好好想过,这个病也许并不是像我们一开始所想的那样,是通过指甲与皮肤的接触才传染开来的?”
“我这几天一有空便在想这个问题,若是胡大娘能开口说话,我真希望能从她那儿问出点什么。”许白羽的有些黯然,我想我猜得没错,这个病,确实在他的行医生涯中有着不能抹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