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是学财务出身的,干这种我熟。他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讨好了尤素琴从她手里借了一笔钱嘛。要没这笔钱他能发达?这小子挺没良心的,尤素琴是我介绍给他的,结果他巴上人家后一点好处也没给我,就在公司里让我给他打工。他对尤素琴也不怎么样,拿了人家的钱又起花花肠子,到底嫌弃人家年纪大不如方针年轻,居然想把她甩了。罗世他是该死,他得罪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我跟尤素琴想杀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尤素琴一个女人,心倒也挺狠。”
“她?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知道她的背景吧,嫁个比自己高十几岁的男人,拼命往上爬。呵,人家都说娱乐圈的女人是一路睡上去的,她这种知识分子居然也跟人家一样,搞不好比人家还要乱。她睡过的男人有多少估计连她自己也数不清。不过她这人也挺有意思,一方面跟年纪比她大很多的男人睡,骗他们的钱甚至是房了。另一方面又睡比她小十几岁的,搞得跟真爱似的,又贴钱又贴人。我看她当年对罗世是有点动真心的,要不罗世要娶方针她怎么会气成这样。我杀罗世那是为了不让警察查公司的账目,她杀罗世那完全就是出了私欲。本着一种我得不到的男人别人也甭想得到的心态。狠,真狠。”
许铭亮滔滔不绝地说着过往的丑事,越说越兴奋。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严肃则悄悄地打开了另一部手机,拨通了楚警官的电话。
刚才警方给他的那部备用手机他扔了。他知道许铭亮的意思,是怕他跟警方联系。但许铭亮不会想到,他身上还有别的手机。尽管常用的那部一直和许铭亮通话被占用着,但他车里还放了一部。
他给楚警官发了短信,又拨通了电话,让他跟自己一起听许铭亮的“供罪声明”。当许铭亮吹嘘着当年的种种“辉煌”事迹时,另一头的警方早就知道了。并且通过严肃的这种手机,警方已经定位到了他的位置,不知不觉间已然跟了上来。
严肃回头看看身后跟着的一串车,知道那些都是警方的便衣车。他非但没帮许铭亮甩掉高警官,还默默地招来了更多车。
他现在只要等待一个时机,等着许铭亮停车下来,拿他和方针交换就可以了。只要方针一脱离危险,以他的身手制服许铭亮只是小菜一碟,事情也就可以圆满解决了。
他甚至可以透过许铭亮的后窗玻璃,隐隐看到后排坐着的那个人影。那应该就是方针,长长的头发纤细的身形,一直靠在那里一动不动。
严肃看着那个身影心跳不由加速。他和方针已经离得这么近,几乎只差一步就能触到了。情况已经对他们相当有利,许铭亮早已是那瓮中的大鳖,插翅也难逃了。
但许铭亮似乎并没有立马停车的意思。他依旧不着边际地在公路上疾驰,心里想的竟都是五年前的那场火灾。今天的他特别感慨,因为就是那场火灾,几乎改变了他整个人生。
他恨罗世,同时他也恨自己。
“唉,说起来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我当年要不那么贪心,不把巨华搞垮的话,罗世大概不会怀疑到我,我也就不用杀他了。我还清楚地记得杀他那天的情景,我到他的公司里找他,质问他是不是要报警抓我。这小子还挺拽,一点兄弟情分都不念,不管我怎么劝都没用,就非报警不可。男人嘛,谁没点爆脾气,他这么不仁我当然不义,一拳头就打在他脸上。结果这小子是个不经打的,一拳下去差点晕过去。我看他不动了还以为他死了,正琢磨怎么办呢尤素琴来了,撺掇着我放火毁灭证据。我想想也是,那屋里到处是我的指纹,不烧不行。就放了把火把他给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