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住就是好几年。就算没有血缘关系,祖孙两人也培养起了深厚的感情。如今要把孩子从她身边永远地带离,不知老太太能不能接受?
想到这个严肃略微有些失眠,睁着眼睛躺床上沉思了很久,到快一点的时候才下定决心,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蒙头睡了过去。
这一晚严肃睡得不太踏实,与他一墙之隔的方针同样睡不大好。她一直记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脑子里乱糟糟的。理智上她觉得自己没资格介意什么,严肃根本也没对段咏诗做什么。再说即便是朋友,一个喝醉了另一个也该扶对方回房才是。
可是从情感上来说她又有点接受不了,甚至产生了一丝危机意识。她躺在床上反复问自己,难道真的爱上了严肃,真的准备接受他了吗?要真这样的话现在怎么办,王子的妈回来了,正主儿出现了,她这个不清不楚的备胎是不是也该撤了?
这事儿令方针挺不爽的,心里存了事儿睡觉就不踏实,所以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她颇为挣扎了一番,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逼着自己洗漱干净又挑了身新套装穿上。
衣柜里的衣服除了内衣外几乎全是新的,都是严肃让人准备的,符合她的尺寸身高,就跟量身定做的一样。方针穿好衣服后细细摸了把料子,知道不是便宜货,不由吐了吐舌头,然后就听门外有人在敲门。
严肃来叫她上班,从头到尾就吩咐了一句:“跟着我就行,有什么事我会和你讲。”
于是方针一下子就成了严肃的小跟班。一天班上下来她发现自己似乎不是来当翻译的,而是来当秘书和打杂的。
严肃原本的首席秘书袁秘书似乎挺忙,一整天都没怎么露面。于是严肃身边所有的杂活都由方针包了。那些和严肃来谈生意的法国人没一个像他说的不会说英语,个个嘴皮子都很溜。有时候他们说得太快又带有浓重的法国口音,方针听着还觉得有点费劲儿。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英语水平退步了,果然几年不用重新捡起来还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这次这个工作倒是给了她一个提高的机会,所以她虽然为严肃忙前忙后累得够呛,心里却挺开心,甚至还觉得是赚到了。
大半个月挣好几万,还只是秘书助理的工作,方针确实是赚到了。
第一天的工作忙下来,方针已经基本上手。严肃把这次项目的计划书和各类相关文件都交给她,让她去熟悉,一旦有需要就要她及时提供。另外像是制定会议时间和地点,安排人员参与以及配套的餐饮等事宜,也全由方针和酒店方及法方相关人员勾通。
严肃在边上并不会提太多意见,很多时候只是给方针一个笼统的任务,具体操作要由她自己来完成。他觉得这对方针既是一个挑战也是一种锻炼。虽然将来成为严太太后方针并不需要做这些,但像方针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应该在工作上给予她肯定和鼓励。这不仅仅是在培养她的工作能力,同时也是在增强她的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