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母压下了心头的不满,对女儿难得地热情了起来,哭归哭却还记得做饭,给方针下了碗热热的面条吃,又给自家老头子炖了骨头汤喝,总算是把个家又重新撑了起来。
方针吃过东西后就回出租屋去了。她准备收拾几件衣服回家住几天,方便照顾父亲。因为电瓶车摔坏了,她只能搭公交回去。坐在公交车上望着外面的夜色时,她在想这一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就是从除夕夜跟弟弟吵完架开始,他们家里面的祸事就一桩接一桩了。或许还要从更早的被解雇时说起,又或者是在度假村碰上严肃的妈妈?
总之她最近真的是太不顺利了,当时身处其中并不觉得,现在往回看看,她这大半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不停地在换工作,每次做一份工作都会遇到不好的事情。而所有这些事情里又都重复出现同一个男人的身影:严肃。
在被清洁公司解雇的时候,方针曾下定决心以此为契机,和严肃这个男人彻底告别,从此再不要扯上任何关系。可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妄想,她甚至在想难道人真的争不过命运?在强大的命运面前,除了妥协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吗?
方针不甘心也不愿意低头,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就在她想着严肃的种种时,对方主动给她打来了电话。这电话方针还不敢不接,因为严肃说了要为方法找个好律师,方针再怎么高傲也拒绝不了这份好意。
那关系到弟弟的前途,她赌不起。
于是她接起电话,就听严肃在那一头问她:“吃饭了吗?”
那声音厚重而富有磁性,在冬日的夜晚听来格外温暖。方针心头一紧,微微吸了吸鼻子道:“嗯,吃过了。”
“你现在人在哪里,在家吗,我过去找你?”
“我正在回家的路上。找我有事吗?”
“律师已经联系好了,他想和你谈谈。”
一听到这里方针立马来了精神:“你在哪里,还是我过去找你吧。我在公车上,我打车过来你等等我行吗?”
“你就在下个站台下车,把地址报给我,我去接你。”说到这里严肃顿了顿,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